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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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此之外, 脸上也挂起了温和的笑容, 虽还达不到笑面虎的地步,也算有了些形貌在。
    她未曾离开朱明宫,却也借着与金戈通信时刻关注着这个因母亲身份低贱而不被重视的青年。
    照日部落的子民可以选择不信朱明神君, 但作为部落的王, 他是绝无可能否认自己尊贵身份的。
    这也是越秋有把握能将哈拉扯进局中的原因。
    被神女亲口承认的一位王子,哪怕他不是那么有竞争力,也一定会被各方势力细细探查。
    而没有后台的哈拉要想在这倾轧之中活下来, 也便只能依靠着她这位“神女”。
    若是如金戈所想,她在那两位王子之中择一人下手, 恐怕只能落个锦上添花的作用。
    但哈拉不同,他们完全可以掌控他。
    因为, 这青年是真真正正赤诚地信仰着朱明神君。
    她或许会因短时的接触而判断失误,但金戈不会。
    越秋抬眸瞥了一眼板正着一张脸听哈拉讲述自己这些天来遭遇的金戈,面上摆出一副担忧神色,心中却罕见地有种朦胧的感觉,一种大业将启的感觉。
    哈拉过往的经历,包括这些天来的言行都被两人反反复复研究了许多遍,倘若这都能看走眼,那他二人死在这场王族倾轧之中,可是一点都不冤。
    金戈与哈拉谈论起王族内部的事,也不避讳着越秋,又或者说,金戈表露出不满的意思,但哈拉拦下了他。
    用他的话来说,便是作为朱明神君使者的烛影神女,自然是有资格听取照日部落的一切事宜的。
    “朱明神君会给我们最正确的指引。”
    “祭司,烛影神女虽无神力,却有通灵之感。”
    “你也该相信她才是。”
    说到后来,一向不爱言语的三王子竟然也说教起了部落中的大祭司,倒也算得上是一种奇观。
    金戈于是只能不情不愿地向越秋道了歉,而后继续为哈拉出谋划策。
    哈拉比之另两位王子出身要差了许多,背后更无母族支撑,正所谓是一身清白,错处挑不出来,优势也挑不出来。
    如今神明青睐于三王子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何不在这件事上继续做些文章,好让哈拉能在照日部落的归宿中起些作用。
    哪怕最后他并未登位,也能将照日部落割裂开来,削弱他们的战力。
    为实现这计划,越秋便不得不兵行险招,在与金戈商讨数次后,她最终决定以身为饵,为照日部落那位中庸之王做个环环相扣的局。
    她借哈拉之口向王传达了神谕,而后在王抵达朱明宫之时,在众目睽睽之下引雷至灼日塔,做了个天罚的假象。
    神女为引渡天罚,不得不以身应劫,彻底沦为红尘中人,若要回返,便只能插手部落事宜。
    不管那两位王子心中如何想,王已然信了这一出,他们也便成功了一半。
    之后的事情便顺理成章了起来,越秋入住王宫,哈拉则时时刻刻随行在侧,金戈便在城中行走,将神女事迹传遍。
    在这般的潜移默化之下,王总算是正视起了这个被他一直忽视的儿子。
    越秋和金戈用了整整半年,使尽了各种天工人事的手段,才让哈拉成为了王心中最佳的继承人人选,哪怕是最初与他固守理念相合的大王子都得往后排。
    越秋不止是在哈拉身边做个神明的符号,她更是将许多来自大陆彼岸的东西透露了细枝末节出来,更是拿出了防固风沙的草种,将神女的地位一再巩固。
    这一年时间中,越秋没有一日安眠,睁眼便在为照日城奔波。
    倘若没有柳亭时不时的来信以及三月一次的到访,或许她真的会逐渐遗忘自己原有的使命。
    她与柳亭见面次数极少,但心却越贴越近。两人虽未捅破那层窗户纸,但都已是心照不宣了。
    彼时大王子做困兽之斗,意图对哈拉的最大帮手——也就是越秋下手,她一时不察中了招数。
    若非当时柳亭来此将她救下,他们已然是前功尽弃,但也就是因此,两人阴差阳错有了肌肤之亲,更是缠绵了几日。
    大王子原是想着让哈拉与越秋滚作一团,届时再以哈拉亵渎神明之事将对方打入谷底。
    却不想事情办是办成了,只是对哈拉无甚影响。
    盖因前日神君入梦,本就提及神女要在此地渡情劫,这原本的破戒,倒让哈拉成了神女的应劫人。
    毕竟哪怕是徒有其名的夫君,也比神明青睐的信徒要来得更亲密些。
    一时之间,城内关于三王子哈拉继位的传言便更甚了。
    大王子偷鸡不成蚀把米,最终也只能恨恨地偃旗息鼓了,更别说有着王撑腰的哈拉逐渐崭露头角,这下子拿他开刀,谁也救不了他。
    哈拉风头无两,与二王子在部落中分庭抗礼,两人脾气不对付不说,就连主张都大相径庭,次次见面都是呛声。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越秋察觉到自己月事已有两月不来的时候,她那时除了金戈谁也不信,也便找了个拜祭神君的借口去找了金戈。
    金戈年岁虽小,但各种本领都学了些,诊脉看病也不在话下。
    但他足足给越秋诊了三回脉,又问询了她平日的月信频率,才一脸疑惑地将脉象说了出来。
    “往来流利,如珠走盘,应指圆滑。”
    “这是滑脉,虽不大明显,但的确是。”
    在昭华待了这么多年,越秋也大概知晓些医者所用的名词,这滑脉便是女子妊娠时的脉象,昭示着她肚腹之中孕育了一个全新的生命。
    在来之前她就有预感,在金戈道出结果后也没什么惊讶神色,只是有一种“原来是真的有个孩子啊”的恍惚感。
    看到越秋这般,金戈也就知晓她是全然没将这孩子的存在视作他们计划的威胁。
    不得已,也只能他来做这个恶人。
    “越姑娘,我虽不知你这孩子从何而来,但你总归得给众人一个说辞才是。”
    毕竟照日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神女虽下嫁了三王子哈拉,实际上却不过是渡情劫的一时之计罢了,两人之间再清白不过。
    没见两人在外的称呼依旧是神女和王子么,哪家夫妻会是如此做派啊!
    “假借有感而孕掩盖假戏真做,想必也能堵了悠悠之口吧。”越秋一早便想好了一明一暗两套说辞,保准所有想要得知“真相”的人都能有自己的理解。
    “你既如此说,想来这孩子便不是哈拉王子的了,之后……”
    不等金戈嘱咐,越秋便抢先道:“总不过是做一场露水姻缘罢了,我不在乎。”
    “再者哈拉也不是什么坏人,做这一场戏,付出些代价也是应该的。”
    越秋能自己想开,无需自己开导,实在是再好不过。
    金戈本以为此事就这么敲定下来,之后他从旁遮掩一番,等这孩子降世,一切也就尘埃落定了。
    谁知越秋下一句话便将他惊得将才拿到手里的蜜茶泼洒了个干净,也顾不得手上烫红的印记,径直扯住了她的腕子。
    “你,你方才说这孩子是谁的?”
    越秋不明白金戈为何这般大反应,也便将方才低声的话语重讲了一遍。
    “也不知柳公子何时再来,知晓这孩子又会是什么表情?”
    这话本是她自言自语,金戈耳力非凡给听了去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对方这般反应,脸上一贯稳重的神情都被打破,还是让越秋心中疑惑。
    “可是柳公子那边出了什么差错?”
    “若是真殃及我们,必要时候也得断尾求生才是。”
    若说方才金戈心中担心的是一件事,如今要担心的反而是另一件事了。
    这一年的时间里,成长起来的并非只有唯唯诺诺的三王子哈拉,还有初起时不识人间勾心斗角阴私手段的越秋。
    她如今的雷厉风行是金戈一手教出来的,既让他欣慰,也让他担忧。
    怕越秋再被蒙骗下去,金戈也便将他所知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柳公子未曾坏事,只是与你不大相配。”
    越秋也没急着反驳,金戈也算她半个师父,两人在这大漠里相依为命,自然不会害她。
    “早知有今日之事,当初我就该与你和盘托出才是。”
    然而此时后悔已经是来不及了,金戈也只能亡羊补牢。
    “此前我说柳公子与我家少主相识,实则两人不只是知己好友这么简单。”
    金戈凝视着越秋如炽火般的瞳眸,心中慨叹万分,之后的话也便刻意加重了些。
    “阿秋,他们是夫妻。”
    末两个字砸得越秋有些不知所措,她端坐在远处,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垂眸哭泣,而是嘴唇微微张开,发出意义不明的一声。
    “啊?”
    金戈没有干预,只是不紧不慢地拨弄套在手上的一串雪白石珠。
    室内一时寂静,许久之后,金戈听见那姑娘与之前一般无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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