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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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议论未落,一名随从突然指着雪地:老爷,那里有路!
    众人循声望去。
    原本被积雪掩埋的山径,竟出现一条笔直的雪沟,像被巨犁翻耕过,沟沿光滑得泛着冷光,笔直通向幽暗的林深处。
    时恪眯起眼,心底掠过一丝莫名的触动。
    豪门世家最讲究风水玄学,这夜天生异象:四月飞雪、巨犁开路。
    他不得不怀疑此时与时明月有关。
    就在此时,一道白影从雪沟尽头掠过
    那是一只狐。
    九尾狐有人倒吸冷气,声音发颤,传说中的九尾狐!
    狐狸挡在车队面前,时恪下令停下:生灵拦路,必有缘由。
    狐狸通体雪白,九条长尾在雪雾中舒卷,像九道流动的银河。
    它回眸一瞬,琥珀色的瞳仁映着车灯,冷冽又悲悯,仿佛穿透了所有尘世喧嚣。
    狐影并不停留,九尾轻摆,雪粒纷扬。
    它迈步向前,每一步落下,雪沟便延伸一寸,像一条被它亲手铺就的生路。
    时恪抬手,车队立刻噤声,引擎低鸣,缓缓跟随。
    跟紧它。
    雪越下越大,狐影却越来越亮,九条长尾在风里交织成流动的光带,指引方向,也驱散黑暗。
    众人屏息,连呼吸都放轻。
    行至半山洞穴前,九尾狐忽然驻足。
    它回首,目光穿过纷飞的雪,落在时恪脸上,轻轻颔首。
    下一瞬,白光散开。
    九尾扬起,雪雾翻卷,狐影化作无数银白光点,像被风吹散的星屑,凭空消散在众人眼前。
    没有脚印,没有气息,仿佛从未存在。
    雪沟仍在,洞穴入口静静敞开。
    时恪站在光点消散的地方,掌心接住最后一粒银光,
    时恪指尖微颤。
    他过了四十余载,还未见过如此奇景。
    这点银光是云湛最后的温度,也是她留给时明月的,最后一盏灯。
    山洞幽暗,只一点手电光晃在湿冷的石壁。
    时明月躺在石板上,面色灰白,唇角还沾着干涸的雨痕,她手心里死死攥着一块布,黑布边缘浸透了血与泥。
    在意识丧失的最后一秒,时明月流着泪拼命从云湛的衣服上扯下一角,那是从云湛存在的最后凭证。
    医生跪下,针尖刺入手臂,淡蓝药液一点点推入血管。
    几秒后,时明月睫毛猛地一颤,瞳孔骤缩,像被人从冰海里硬生生拖回。
    小姐,肌肉力量在恢复,请不要
    医生的声音被打断。
    时明月睁眼的第一瞬,目光就已穿过人群,父亲、医生、私卫...,唯独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
    一行清泪从眼角划过,她嘶哑地喊出一声:云湛!
    回应只有山洞空旷的回音。
    她体力不支,双腿却因药力与恐惧而发软,踉跄着扑向洞口,膝盖重重砸在砾石上,鲜血瞬间顺着皮肤流下。
    尖锐的石块划破她的膝盖,几乎能看到里面的骨头。
    时明月却像感觉不到疼,只拼命站起身,用手扶着墙壁,一步一踉跄的走出山洞。
    可洞外的世界白茫茫的一片,哪里还有云湛的影子...
    没有
    没有
    还是没有。
    云湛!
    时明月再次喊出声,声音裂在湿冷的空气里,带着血腥味。
    时恪伸手想扶,被她一把推开。
    时明月,你够了,不管怎么样先回去,你要找谁我帮你找。时恪皱紧眉头,他看了一眼自己被推开的手,之前的时明月从来没有这个胆量。
    时明月跪在地上,手指死死抠住石缝,指甲翻裂,血珠渗进泥里,与雨水混成暗红。
    她的呼吸急促而破碎,像被抽走肺叶,每一口都裹着铁锈与绝望。
    对不起,云湛...是我的错,我后悔了,我不该去的...我真的该死。时明月喃喃,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哑,像被潮水一点点淹没的呼救。
    泪水终于滚落,砸在攥紧的黑布上,晕开深色的圆。
    她弯下腰,额头抵着冰冷的石面,肩膀剧烈颤抖,像被折断的鹤,再也直不起背脊。
    父亲,我答应过她要带她回家我真的不能没有她。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为什么我的因果要她来承接?为什么她要替我死...
    时少轩恨的是我啊...父亲...
    时明月嗓子都哭哑了,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撕裂的决绝。
    时恪沉默了半晌,叹息一声后蹲下身,想扶时明月起来,却发现时明月已经无法站立了。
    她就跪在那里,像被钉在雪地里的鹤,鲜血顺着膝盖蜿蜒,却抵不过心里被掏空的疼。
    云湛云湛
    直到膝盖痛的麻木,直到泪水流干,直到腿上的血被雨水冲淡,再也站不起来。
    好了,别哭了,先上车,我带你去找她,你坐车上,我让人去找,今天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样可以吗?时恪败下阵来。
    时明月现在出于情绪崩溃的状态,时恪知道,如果不顺着她,今天是必然不能顺利回去的,他就这一个女儿,总不能让她冻死在雪山上。
    再三保证之下,时明月才同意上车,医生见时明月松口,立马过来处理了膝盖上的伤口,打了凝血剂,包扎好了伤口。
    时明月上了车以后,状态还是不太好,眼神无光,瞳孔一片空洞,头发乱糟糟的,医务人员跟她说完她也没什么反应。
    哎,还是尽快找到人吧。医生叹息一声,给时明月倒了一杯热水。
    他们一共搜寻了八个小时,在这个期间,时明月几乎是滴水未进。
    山崖边,冷雾缭绕。
    八个小时的搜寻后,探照灯的光束终于在嶙峋石影间捕捉到一抹苍白。
    云湛靠在枯树下,身体已被雨水与寒气浸透,除了脸以外,其他地方都被雪花覆盖,像一座雪雕。
    医生跪地检查,手指触及颈动脉,又扒了一下眼皮,眉头紧锁:心跳极弱...几乎停跳,但瞳孔未散,救活的概率不足百分之五。
    众人七手八脚将她抬上救护车,氧气面罩覆住她毫无血色的脸。
    时明月被拦在几步外,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她却不敢眨眼,生怕错过最后一眼。
    直到车门关闭,时明月才踉跄追上,她不敢打扰医生们的救治,在抢救室外面站了两个小时,直到陆陆续续有医生走出来的时候,时明月才站到他们面前。
    她的声音被寒风撕得破碎,眼底流露出祈求:求求你们..救救她,谢谢..
    好的,时小姐,我们一定尽力。
    ...谢谢,求你们了。
    时明月哭红了双眼,沾上泪水眼眶被寒风吹的发肿。
    她在每个医生面前都说尽了感谢的话,承诺在云湛活过来以后,每个人都给上百万的奖励。
    下山后,车队第一时间去了医院。
    医院走廊,白炽灯冷得像冰。
    急救室的门一次次开合,时明月贴在墙边,不敢靠近,只在每次护士经过时低声询问:怎么样了...她...不,我的妻子能不能活下来。
    她的声音越来越哑,最后只剩气音。
    灯终于熄灭。
    时明月已跪倒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的墙面,声音颤抖得像风中的枯叶:我不能没有你求你回来。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听你的话。
    走廊尽头,抢救车的轮子缓缓滚动。
    时明月跪在原地,泪水砸在地板上,溅起细小的光斑,却洗不净她满手的绝望。
    而抢救室的门,依旧紧闭。
    ....
    裴颜汐在云湛被抓的那一刻,就立马调人进行侦察了。
    她的思路是:时伯山的人马定会牢牢看守住云湛,直接知道时伯山的大本营会更快。裴颜汐的思路确实没错,她只是没预料到云湛下手会那么狠,大本营还没到就杀了看守的人。
    裴颜汐一脚踹塌铁门,私卫踉跄扑出,她反手扣住第一个人的后颈,军刀咔地架上喉结,血线瞬间压出。
    云湛,在哪。裴颜汐俯视跪在地上的人,眼底杀意溢出,声音比雨更冷。
    私卫颤声:不、不知道,我们是负责接人的,人都没看到过。
    刀锋一闪,喉管断裂,血喷在雨里,像被撕开的红绸。
    尸体被随手扔向墙角,发出闷响。
    不知道?
    裴颜汐冷眼扫向剩余九人,眸色沉得发黑:那就先杀一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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