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pitel153礼物

    阿莉娅走到拉斐尔的床边，低头看着他熟睡的模样。
    黑暗里，他的面庞被阴影吞没，轮廓若隐若现。阿莉娅记得床头放着一盏小烛火，便轻轻挥手，将它点亮。
    昏黄的烛光洒在青年的睡颜上，他的金发显得愈发柔软朦胧，微卷的发梢散在枕边。他曾提过头发好像太长了，打算找时间剪短一些，否则在圣芒戈值班时还得绑起来。
    拉斐尔是不是就不会问出那些问题？阿莉娅心想。他一直都是父亲的“乖宝宝”，从不质疑，父亲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他的睫毛长而浓密，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面容白皙而沉静，比醒着的时候更带一丝温顺。自从开始在圣芒戈工作后，他似乎也变得成熟了些，神态中混合着少年的柔和与青年的稳重。
    乍一看，似乎真的挺像麻瓜传说中的天使。
    阿莉娅的视线慢慢往下，薄毯覆在他身上，柔软的睡衣露出一角，胸口起伏着。
    虽然第二天是妹妹的生日，但偏偏碰上星期一，拉斐尔无法请整天的假，还是得天一亮就得去上班。没办法，只能早早入睡休息。
    他正熟睡中，模模糊糊地感觉到身上的薄毯被轻柔地掀开。
    腰上传来略微冰凉而熟悉的触感，迷蒙间感觉到从睡衣的下摆探入一只手，从腰际一直抚摸到他的胸膛。
    胸前敏感的乳头被揉弄了几下，拉斐尔皱了皱眉，仍是闭着眼睛。
    睡衣的纽扣被解开，大片赤裸胸膛展露在外，烛光映出一片洁白的肌肤。锁骨的线条浅浅起伏，肌肉在呼吸间微微抬落，仿佛被雕刻师精心打磨过的石膏质感。
    青年在半梦半醒间迷蒙地睁开眼，目之所及是妹妹耳边垂下的柔顺的黑色发丝，接着是一双熟悉的黑色眼睛。
    “嗯？”青年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嘴唇便被女孩的唇瓣压住、撬开，舌头相贴缠绕，手腕被女孩捉住，压在枕头上。
    拉斐尔的意识还未清醒，但身体已经就像是被设定好了一样，自发地迎合。他伸出手，揽住妹妹的腰身，仰头回应她的深吻。
    这是又一个梦吗？在迷迷糊糊间，拉斐尔这样想着。也是在他的房间，在他的床上。
    他的手从妹妹的腰身抚摸到她的后颈。还没有吻够，阿莉娅却突然停下，唇舌抽离。拉斐尔尚未完全清醒，反应慢了几拍，依旧伸出舌尖，像是挽留。
    接着，他闭着眼睛，听到一些布料摩擦的声音，随后枕头一沉，他未收回的舌尖就触碰到了另一个柔软之地。
    烛火映照着女孩挺直的脊背，隐隐约约的喘息声传入拉斐尔的耳中。当他意识到压在自己鼻梁上前后磨蹭的是什么，而自己的舌头又在哪里抽插舔弄的时候，他一下子就被吓醒了。
    “唔——”青年睁开眼睛，发现烛光昏黄，视线遮蔽，影影绰绰一片，只能感受到妹妹正坐在自己脸上前后骑肏着，他的双手正紧紧握着她的一双脚踝。
    他往下一摸，妹妹的脚趾紧紧蜷缩，似乎快要达到顶点。
    还能有什么办法。
    拉斐尔咽了一口唾沫，喉结滚动，认命般地闭上眼睛。他配合着仰头，用自己的鼻梁快速反复顶碾阴蒂，同时张开嘴巴，灵活的舌头在穴口一圈又一圈地舔动，再顶入甬道。
    几个回合下来，他听到妹妹坐在自己脸上发出深深地一声喘息，随后大腿颤动，软倒在他身边。
    “呼——呼——”拉斐尔也在大口喘息着，精致俊美的脸颊此刻全是妹妹留下的湿润痕迹，连耳旁的金发上都沾有，在烛火的映衬下有些亮晶晶的。
    连续几个深呼吸之后，拉斐尔终于回过神来。
    他有些无奈，也有些生气地扭头看向阿莉娅。
    “阿莉娅，你不能这么——”拉斐尔皱着眉头。你不能这么什么？这么大胆？这么任性？这么随意？
    青年低头看见妹妹的睡衣下摆在动作间撩开大半，露出一片赤裸的背部肌肤，黑色长卷发散乱地铺开，如同油画般朦胧诱人。
    拉斐尔立马把头扭到一边。
    这熟悉的地方、熟悉的画面、熟悉的姿势，让他一瞬间无法控制地想到那场梦。
    拉斐尔一时语塞，只能先抓起薄毯，盖在阿莉娅的背上，遮住她的身体，再继续说——
    “你不能这样。阿莉娅，要是——要是被父亲看见了怎么办？”拉斐尔低头对妹妹这样说。
    阿莉娅本来撑着手臂打算起身，听到他这么说，手臂一松，整个人又趴了下去，还把脸埋在枕头里，就像做了一次俯卧撑。
    拉斐尔默默叹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回家之后，有在与阿莉娅刻意避嫌——毕竟父亲不是霍格沃茨里的那群学生。他不仅敏锐，而且还对他们非常、非常熟悉。
    或许这让她不开心了。拉斐尔默默地伸手，将阿莉娅的黑发梳理到一旁。
    这时，阿莉娅偏过头，从枕头里露出一只眼睛，看着拉斐尔。
    拉斐尔脸上还有些湿润，沾着她高潮后流出的爱液。刚刚那副睡着般的天使模样不见了，现在他的脸颊红红的，嘴唇也红。他低着头，安静地看着她，目光里带着克制的情欲。
    阿莉娅盯着哥哥，心里忽然想，拉斐尔和父亲其实真的很像。
    很多时候，他们做的和说的不一样。他们说的，又和心里想的不一样。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阿莉娅时常搞不明白。
    阿莉娅轻声问：“你是在担心父亲发现了什么吗？”
    拉斐尔没有回答，只是垂着眼，看不出情绪。
    她又问：“你担心父亲看到我们刚才在做什么吗？”
    拉斐尔偏过头，避开她的目光，又忍不住去看她，声音低哑：“阿莉——”
    阿莉娅没理他，语气平静地追问：“拉斐尔，我们这是乱伦吗？”
    拉斐尔的表情像被什么击中一样，整个人僵住。
    “对不起，阿莉娅……”他不明白妹妹为何突然这样，只知道她现在心情不好。拉斐尔俯身摸摸她的脑袋，吻了下她的额头，“对不起，阿莉娅……别说了。我错了。”
    阿莉娅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动了动身子，换了个姿势，用那双沉静的黑眼睛望着他。
    拉斐尔与她对视，低下头，又在她额头上印了一吻，亲亲她的眼睛。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抬眼瞥了下墙上的钟表。
    “过零点了，”拉斐尔说，声音很轻，“阿莉娅，你的生日到了。”他表面镇定，实际心里还是有些着急。
    他顿了顿，努力对她安抚般地笑着，“我把礼物给你。”
    说完，拉斐尔翻身下床，从书桌上拿过一个用深蓝色纸包着的盒子。
    “你要拆开吗？”他坐回床边，把礼物递到阿莉娅面前。
    阿莉娅只是把脸半埋进枕头里，闷闷地说：“不想拆。”她只露出一只眼睛，带着点倦意，也带着点好奇。
    “那我来拆吧。”拉斐尔笑了笑，语气温和。
    他小心地撕开包装纸，露出里面的东西——一对双面镜。镜框是细长的银色金属，线条极简，边缘刻着拉丁文咒语。两面镜子的形状一模一样，只是一个刻有A，一个刻有R，都是他亲手制作的。
    双面镜的使用很简单，只要两面镜子成对存在，无论相隔多远，只要其中一方轻声呼唤对方的名字，镜面便会泛起细微的波纹，映出另一方的影像与声音。
    但拉斐尔知道，阿莉娅平时话少，在家都很少直接叫他的名字。于是他改动了原本的咒语，只需用食指指纹全触镜柄，就能呼唤到他。
    不过拉斐尔又在其中加了一层限制。这面镜子只有阿莉娅可以主动连通——她能随时看见他、听见他。
    而他那一面，只有当阿莉娅也愿意触碰镜柄时，才会被连接。他只是想让她在需要的时候，能找到他。
    拉斐尔目含期待地看着妹妹，心中忐忑，希望阿莉娅不要嫌弃他制作双面镜的水平。
    阿莉娅倒是没说什么，默默地收下了。
    拉斐尔看着妹妹缩在自己床上，昏昏欲睡的样子，踌躇了好一会儿，还是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
    “阿莉娅，”他低声说道，“回去休息吧，现在太晚了。”
    他没有再提父亲的事。
    阿莉娅没理他，只把整张脸埋进枕头里。
    拉斐尔又试探性地伸出手，轻轻圈住她的肩膀，想要将她扶起来。
    她依旧没说话，只是挥了挥手——卧室的门猛地“啪”地一声打开，又“嘭”地关上，发出极大的声响。
    拉斐尔被吓了一跳，十分紧张，第一反应是这动静会不会被父亲听见。
    但实际上，利维此时正忙着在地下藏书室里“加班”，根本没注意到楼上的动静。
    拉斐尔无奈地叹了口气，还觉得有些好笑。他俯下身，轻声道：“那我抱你回去，好吗？”
    阿莉娅没有回答，但她的身体放松了一下。那是默认的信号。
    拉斐尔小心地把她抱起来。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头发滑过他的脖子，有股淡淡的香气。
    他抱着她走过昏暗的走廊，脚步放得极轻，仍旧提心吊胆地担心会在转角遇到父亲。
    不过幸运的是——他们的父亲此刻仍在地下室，不停地抡动手中的魔杖，忙碌地赶着进度。
    首饰、发饰、手镯、长裙……一件件物品在空气中显形，又在他的指令下褪色、破旧、磨损。
    不过他也没有做很多。less  is  more。东西越多，破绽也越多。他主要是在物品细节上下功夫。
    他一件件“造”出那些从未存在的东西，再一点点让它们变得像是被岁月留下的痕迹。
    直到天色泛白，他才停下手，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阿莉娅第二天醒来时，床头多了一只深色的橡木箱。那是父亲送来的礼物，里面是一整套炼金工具箱——完整、精致，几乎奢侈。
    不过，放在最上层、比使用说明书还要厚的，是父亲利维亲自补充的安全须知。
    拉斐尔今天特地提前下班。同事们知道他是为了给妹妹过生日，都很宽容，还有人拍拍他的肩，说：“那可得早点走，别让你妹妹等着。”
    他笑着点头，换下医师袍，把几份病历整理好，准备离开。口袋里装着几颗糖，那是一位特殊的病人爱丽丝给他的。
    拉斐尔如今在魔咒伤害科实习，在圣芒戈第四层楼工作，那里还收治着各种被魔咒永久伤害的病人，其中最特别的，便是爱丽丝与弗兰克·隆巴顿夫妇。
    他们曾是经验丰富的傲罗。在伏地魔倒台后，几名食死徒——包括魔法部重要官员巴蒂·克劳奇的儿子——抓住了爱丽丝和弗兰克·隆巴顿夫妇，企图通过酷刑逼问伏地魔的下落，并使用钻心咒长时间折磨。
    长时间的钻心剜骨给他们的精神造成不可逆的损伤，永远失去了理智与记忆。从此被送入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的长期病区。
    拉斐尔虽然只是实习治疗师，但工作能力强，为人沉稳可靠，也参与负责隆巴顿夫妇的收治。弗兰克的精神已经完全崩溃，没有反应，也无法说话或辨认他人。
    而爱丽丝的情况还算稍好一些。她状态最好的时候，能记住拉斐尔几个时辰，但必须是连续的。每次再见面，拉斐尔都要重新自我介绍一遍。
    但她无法理解什么是“请假”，也不理解拉斐尔为什么要“提前下班离开”。拉斐尔给她耐心解释，“回家给妹妹过生日”。
    爱丽丝茫然地点了点头。
    她曾经是一名战士，如今却几乎认不出眼前的世界。
    虽然还没有四十岁，但她的头发早已失去了光泽，褐色间掺着灰白，松散地披在肩上，带着病房里消毒魔药的气味。她的蓝眼睛本该明亮清澈，如今却像被雾笼罩的湖面，空茫而静止，没有焦点，也没有方向。
    她似乎理解了拉斐尔的话，又似乎没有。愣了一会儿之后，爱丽丝缓慢地伸出手，机械地递给拉斐尔一张糖纸包装纸，像是身体记得的一种旧习惯。
    拉斐尔笑了笑，正要伸手去接，却见她又低下头，盯着那张糖纸看了片刻。接着，她小心地从床头柜上拿起一颗还没拆开的、完整的糖果，重新递给他。
    这下其他人也惊讶了。
    拉斐尔准时回到了家。
    丰盛而又美味的晚餐之后，三人准备前往地下藏书室。阿莉娅思考了一下，餐后先回到卧室，将那个装有摄魂怪的瓶子带上。
    利维简单而谨慎地介绍了一下地下藏书室的布局。
    他语气平稳，却忍不住多次强调（主要是对着阿莉娅说的），“这里收藏着许多黑魔法书籍，非常危险，比霍格沃茨的禁书区还要危险得多。”
    他顿了顿，眉心微微蹙起，“一旦出错，可能会造成永久性的黑魔法伤害。”
    利维还扭头寻求在圣芒戈工作的拉斐尔的证实。
    拉斐尔被父亲突然点名，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他的情绪不是很高，对这间地下藏书室，他并没有太多兴趣——事实上，他宁愿不再踏进这里。因为自从上一次走进这扇门之后，他的世界就已经彻底变了。
    并不太愿意回想当时的心情。
    利维刚说完，就注意到女儿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兴趣。阿莉娅环顾四周，似乎想要将周围的一切都记录下来。
    他立刻察觉不妙，忙补了一句：“不过其实都挺无聊的，我以前都翻过，没什么特别的内容。”
    他清了清嗓子，装作若无其事地往深处走，带他们来到存放有“母亲的遗物”的柜子前。
    “我平时不太来这里，”利维低声说道。
    柜门打开，露出一柜子整齐迭放的衣物与饰品。丝质的长裙、褪色的披肩、几枚看似古旧的胸针与耳坠。它们被安静地陈列在那里，仿佛等待了很久。
    阿莉娅仔细地打量着这些东西，想要将每件东西都存在眼睛里。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细看时，一切又显得再正常不过。
    她伸出手，轻轻触摸那布料和首饰的边缘，动作小心翼翼。
    利维站在一旁，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沉默不语。
    三人离开时，趁着父亲转身，阿莉娅将那瓶装有摄魂怪的瓶子留在了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