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物是人非

    回想起第一次见她，那时的她才3岁，王妃难产逝世，母后怜爱，她也颇得深受母后的喜爱。那时的她单纯懵懂，一双纯净的眼睛如母后那般，让他喜爱。
    时光静好，只是物是人非，初心已逝。
    母后的逝世，给他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此后的才7岁他被送与云雾山学文习武，实则却是被打压出宫，此后的日子自是苦不堪言，却让他练就了一身武学，也养成了深沉的性子。
    八年后，才回宫请缨出兵打仗，攻城略地，一战成名，皇帝大喜。在他十六岁那年，成为第一个被封王的皇子，谥号逸王。
    回京后，见到的她，骄纵，蛮横。早已没有以前儿时那般的纯真。只有，那张脸，给了他一种熟悉之感，就如他梦中的母妃般，却也是朦朦胧胧，记不清楚。想起蒙阴的话，10岁那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而如今却为何又变成这样？
    不似小时候的乖巧，更不似以前的刁蛮，现在的她如同一个慵懒的小猫，时而懒懒，却又不近人，在你大意时给你致命一击。让他都觉得是一个危险的人物，不像是一个失去了十年的记忆的人应有的，更为重要的是，以前的她，从来没有让他有这种感觉！他一向都相信自己的直觉，她肯定不简单！
    那日的他，念在殷王爷的恩德上，救下了她，却也惹得太子的一番猜疑。
    之后的她，洗澡时有人闯入，那般镇定，倒让他心生好奇。如今的她，让他陌生，却又忍不住想要了解。
    此时已是深夜，药效也差不多起了作用，殷素已经深深入睡，眉头也展开了，呼吸平稳了很多。凌逸城起身，既然没有异常，他也该走了。
    刚走了两步，还没有出卧室，便听见前厅的门口一声细小的落步声。凌逸城一皱眉，脚步斗转星移，已是藏在幕帘后，透过空隙，观察着情况。
    一个黑影背着月光向殷素的床边走去，脚步轻缓，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凌逸城放轻呼吸声，盯着那黑影。
    不过几步，那人停在殷素的床前，看着床上熟睡的殷素，眼中闪过一丝沉思。随后慢慢伸手，向殷素的脸颊摸去。
    藏在幕帘后的凌逸城，见此情景，眉头深锁，身子在不自觉中僵住，手指关节也因过于用力握拳而泛出了青白色。
    那人，沿着殷素的下巴处慢慢摸索，一直延伸到耳根处。那人的手指修长，指节分明，在月光下异常好看。看着那人的动作，饶是凌逸城也惊愕了。那人也在怀疑殷素，这动作一如自己当初。
    睡梦中的殷素，有一丝清醒，一皱眉，一个反手，“啪”拍开了那人的手。想努力睁开眼睛，那人手疾眼快，点了殷素的睡穴。
    那人又看了殷素片刻，手起手落，终是没有其他的动作，转身便离开了。在他转身的那刻，凌逸城看到了那人的脸。
    一张如月光般的银色面具戴在脸上，只透出两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