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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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胡话!”
    斐守岁打断了陆观道之言,愤然。
    “什么塔,什么窗,我从小生在死人窟,面见不过腌臜与荒原,何时有你说的东西!”
    “大人……”陆观道伸手又止,“是我来得不是时候。”
    斐守岁死死握住藤蔓,打算趁机逃走。
    “那我走了,大人能可怜了‘小娃娃’,让他长大好吗。”
    “长大?”
    斐守岁哼一声,“哪家的娃娃似草籽,一浇水就拼了命地发芽。”
    “那他就是呢。”
    语尽。
    陆观道不管斐守岁的抵触,游于老妖怪面前。
    人儿是杂草,稀里糊涂地长高。
    草高水疏,遮挡微光,陆观道一把握住斐守岁的手腕。
    斐守岁一点点见他弯下腰,额头相抵。
    第92章 遗忘
    算不上亲昵的动作,就连触碰都是小心翼翼。
    如护手心脆弱的蝶,哪敢让他吹风又淋雨。
    握住斐守岁的那只手掌没有很用力,在水流摇摆间慢慢松开。
    水冲过手指间隙,又垂下。
    斐守岁本以为是什么刀刃相向,或是血绽肉开。那藤蔓都蓄势待发了,眼下却只好僵在陆观道身后。
    后退也不是,前进更没有道理。
    老妖怪不敢推开一个身份不明的神仙,只好传音。
    “仙君大人,这是作甚?”莫不是什么可怖的阵法,但他没有察觉异样。
    被唤的高高个子缓缓抬眸,眼神是遮掩不住的欲望。
    “我还以为大人会……不做什么。”
    陆观道扭过头,昏黑还有交融的墨发为他抹去一片红晕脸庞,竟有些无地自容。
    两人靠得很近,便是细数眼睫也不为过,但斐守岁拒陆观道以千里之外。
    好似在叹气。
    陆观道回首,笑道:“我送送大人。”
    一瞬息,暖意在身周汇聚。
    斐守岁感受到什么力量在托着他,往水面而去。
    果不其然,变出妖身的瞳,见到的是层层暗流,像是一柱温泉,带着地底的春意裹挟着他。
    老妖怪立马内心念诀让藤蔓退下,他可不想落什么把柄在他人手中。
    “仙君这是记得小娃娃的心意。”
    陆观道不语。
    “小妖在此谢过仙君。”斐守岁不忘礼节,低眉躬身。
    身子离水面愈来愈近。
    便见乌云密布的天破开一个缺口,大水剧烈地翻滚起来,水下人儿正背手朝他笑。
    总觉着这笑不安好心,斐守岁撇过身子不愿再看。
    可叹,此幻境一出,小娃娃就不是小娃娃了。那姓陆名澹的活了这些年也是白活,又要成了他人之替身。索性谢义山与江千念都是聪明人,斐守岁不担忧解释此事,至于小陆观道……
    本就是孽缘一场,散了也就散了。
    暖流喷涌,斐守岁干脆坐在水柱上头,静候水面一场破幻。
    心里头想起陆观道的举动。
    老妖怪看过不少的话本故事,这般动作是何用意他有些明白不了。不是阵法,不是亲昵,那又能是什么。
    身后藤蔓代替斐守岁的眼睛,看向黑水里头的陆观道。
    陆观道还在望他。
    相隔如此之远,人影都缩成了芝麻绿豆大小,陆观道却还在看。
    斑驳之微光照在斐守岁肩上,他被那一双痴情眼看得如芒在背,心里头发毛,又说不出来。
    要与之前的小娃娃对比,似乎那孩子也总会这般看他。不过一个是孩子,一个则是比他都高的人,无法相提并论。
    斐守岁收了视线,干脆不想目光,离水面只剩咫尺。
    光晕愈发亮眼,老妖怪用手背挡去光,却听陆观道之传音。
    “大人走好。”
    “……嗯。”还好没有后会有期。
    斐守岁心里头讪笑。
    恍然,水面如山崩破裂,暖流霎时变成一棵古老的树,举托斐守岁生长在荒原之中。
    目之所及,不是大火连绵的死人窟,也没有倾盆的雨,不见老灵魂与寂寥。
    方是万物清明,天一贫如洗。
    荒原绵延万里,野花顺风而开,有青鸟衔枝抖落三两硕果。
    斐守岁观察良久,方跳下古树,望四周,却不见通往外界的门。
    “这算什么……”
    花香吹拂斐守岁湿透的身子,无意间撩起衣袖,惹得人儿打了个冷颤。
    美虽美矣,但太过于空广,杳无人烟。宁愿是大漠孤烟,却不想着水绿草高而不见牧民骑马飞驰。
    斐守岁感受到了冷,明明鸟语花香的天,总让他觉着冷似荒野风暴。
    拧一把头发里的水。
    四处张望。
    “这可不像海棠镇北家的样子。”倒是不该寄希望于他人。
    斐守岁甩了甩水珠,随手幻出画笔与纸扇。
    画笔悬于面前,他伸手接住,墨水从笔端裹住全身。
    很快散开。
    一旋身子,小斐守岁的羸弱散得无影无踪。
    随之从墨水中走出的是长大的斐守岁,他很是自然,抬脚踏开地上阵法,掸掸干净衣袖,准备点墨逃之夭夭。
    墨落青草,斐守岁执扇,他之术法幻于荒原,便见浓绿被画笔夺走,徒留黑灰白三色。
    随后万物色彩调和,一下子凝在笔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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