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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彭晴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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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夜沉沉,月亮躲眠,整座筐山笼罩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偶有更夫敲竹梆子伴随吆喝的声音。
    “叁更天咧~”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连绵屋脊上,一道黑影如疾风掠过,落脚之处,脚步轻盈如猫,连瓦片都不曾发出声响。
    此地大户之最莫过于彭家堡,黑夜寂寂,它却灯火通明,正门口矗立的两头石狮子雄目怒张,气势磅礴,门口立着四名护卫,鹰目警惕地巡视周边。
    陈谓在屋顶伏低身子,借着走火墙隐藏自己,一只手轻搭墙头,露出一双眼睛,仔细查探彭家堡的情况。
    他曾在彭家堡任职过,清楚里头的布局构造,想了想,他趁门口守卫不注意,绕过圆墙,从旁门那侧翻进彭家堡。
    今夜护卫比以前森严许多,每隔一刻,就有一队护卫各处巡逻。
    陈谓小心避让,偶尔躲进抱厦,等护卫队走过,脚步声远去,他才重新出来,往祠堂的方向寻去。
    路过后院,他对此地不熟悉,加上彭家堡整体环圆而建,一时不慎,竟迷了方向。
    隐隐的,有絮絮说话声传来。
    陈谓心一提,左右瞟一眼,迅速选了间没亮灯的房间闪身躲入。
    他侧身贴着门扉,投过窗缝白贴纸往外看,影影绰绰的,一队护卫抬着担架从月亮门拐出来,依次路过庭院,担架上躺着的人要么脚断,要么手断,更有甚者,脑袋开花被抬出来,生息已然断绝。
    这些人他偶有识得的,无外乎鸡鸣狗盗之辈,也算他半个同行,可见彭虎这回可真是下了血本,势要抓到盗鬼。
    月光惨白,照得他们一身血迹更显骇然。
    戴岳追着队伍疾步走,拧眉盯看担架上那些人的惨状,身侧还跟着一名胸大腰细的美人。
    靡靡扒着戴岳手臂,娇滴滴地撒娇:“戴长老,我好怕,你别走那么快,等等我嘛。”
    戴岳一脸不耐烦,想甩开她双臂,又被缠更紧,无可奈何,语气不好地骂道:“你怕个嘚嘚啊?!早上一见面就用洗脸水泼湿我的书,你知不知道那本《奇门窍法》我还没彻底吃透!机关还只设计一半!等一下若是连累彭虎逮不住盗鬼,你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靡靡满脸深情:“没关系,岳岳,我愿意跟你做一对亡命鸳鸯。”
    戴岳简直要炸毛,直接扯开靡靡的手:“你愿意我还不乐意呢!下午假借赔罪的名义非要帮我洗头,结果差点没把我死贵死贵的假发给揪坏,我看你这死丫头是存心的吧!”
    靡靡眸光盈盈,无辜咬唇:“可是,人家也不知道你其实是个地中海……我真不是故意的。”
    旁边人纷纷支棱耳朵偷听。
    靡靡小心翼翼揪戴岳衣袖,娇羞表白:”不过,就算你的真面目是个秃头公子,我也依旧欢喜你。”
    戴岳眼皮子直抽,瞟视左右,护卫队收回耳朵,挺直身板装死。
    戴岳咬牙暗恨:“够了,不要反复强调我的缺点。”
    “好啦。”靡靡捂嘴偷笑,竖起一根食指在唇前,悄声道:“我不和别人说,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小秘密。”
    这种秘密一点都不甜。
    戴岳给气得够呛,干脆拿唐醋鱼撒气,他拧唐醋鱼的耳朵,斥责:“你究竟从哪带来的坏丫头?竟这般难缠。”
    唐醋鱼“哎哟”叫疼,求饶:“这是彭家人自个儿招进门的丫鬟,刚好派来伺候我的。”
    “你是什么身份?还用人伺候?改明儿给我赶了。”
    唐醋鱼刚想说话,彭一看不下去,客气地出声打商量:“戴先生,唐公子,这里毕竟是小姐生前闺房,你们可别扰了她的清净。”
    屋内的陈谓神情一凝。
    彭一看靡靡一眼,道:“你身为一介女婢,平日里闲着没事干当然可以找个俊男子追着玩,不过,你现在有更紧要的事情去做。”
    靡靡疑惑:“何事?”
    彭叁肚子“咕噜”叫一声,众人被吸引目光,他摸摸大肚腩,嘿嘿笑,不太好意思:“我们弟兄收了一整晚的尸体,有些饿了,你去厨房给我们煮几碗挂面吃。”
    靡靡应声:“好,我这就去。”
    彭一叮嘱:“多放点肉,别清汤寡水的,填不饱肚子。”
    靡靡点头,一步叁回头地看戴岳,恋恋不舍地莲步去了。
    戴岳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打个激灵,“哎哟,美人恩可真叫人遭罪。”
    唐醋鱼观察担架上伤者情况,鲜血淋漓,脚踝断口整齐,白骨森森,看得人触目惊心。
    他抱臂,啧啧感慨:”这绞肉机威力真是可怕,直接把这小贼两只脚齐齐切断,我看着都觉得脚踝隐隐发疼。”
    戴岳颇为满意,道:“可见我的机关做得还算成功,如今就看盗鬼够不够胆来了。”
    唐醋鱼眸中迅速闪过一丝忧色,面上故作轻松:“嗨,他若吓得不敢来,岂不是白瞎了彭帮主费的这般功夫?”
    彭叁催促:“别唠嗑了,咱抓紧时间把这些人丢到郊外的乱葬岗,回来就可以吃夜宵了。”
    彭一抬手:“走。”
    队伍有序离开。
    陈谓松口气,卸力地靠在门扉休息。
    屋内黑黝黝的,不过陈谓乃是习武之人,依旧看得清楚,房间陈设简单,没有寻常女儿家的梳妆台,反倒在墙上编挂兵器藤网,九节鞭、铁链、赤蛇蟒鞭,都是她惯使的。
    看着这些旧物,陈谓难免想起以前和彭晴并肩走江湖的情形。
    不得不叹,彭晴不失为彭虎女儿,处事飒爽利落,功夫也俊,唯一不好的一点可能就是性子任性些许,总爱胡作非为,耍大小姐脾气,叫他烦不胜烦。
    可后来,她许是喜欢上他,知他不喜,她坏脾气有所收敛,反倒露出些小女儿家的娇羞情态,日常接触,刻意亲昵,令他倍感压力,生怕对不起小师妹。
    后来,所有嬉笑打闹的画面都泛黄做旧,随着血色红日沉落下山。
    犹记得,彭晴毫不犹豫地以身做盾,为他挡住苏醒的偷袭,被毒蛤蟆咬了一口,性命垂危。
    彭虎当即决定去拿家传之宝九转还魂草救彭晴,而他假意去追苏醒拿解药,实则为了脱身伪装盗鬼身份,以便夺取宝药。
    彭晴气息奄奄地拉着他的衣摆,泣声哀求他不要走,留下来陪陪她。
    他从未看见彭晴如此虚弱卑微的可怜模样,他到底心生不忍,可为了小师妹,他不能心软。
    “大小姐,我去去就回,你……”陈谓一顿,道:“且等我。”
    他狠心离开,衣摆一点点抽离她的手心。
    彭晴眼泪砸落,眼中只余他一袭黑衣匆匆离开的背影。
    他甚至连一眼都没有回头看她。
    她好恨。
    “陈谓,你会有报应的。”
    “你这个负心汉,我在地府等着你。”
    记忆深处,印象最深的是彭晴临死前的遗言,充满对他的怨咒。
    夜风透过窗户缝隙溜进来,吹得陈谓后背发凉。
    他额头盗汗一片,蓦然惊醒过来。
    是他魔怔了,触景生情,又想起死去的彭晴。
    他不宜再待在这儿。
    陈谓甩甩头,见外头无人,轻手轻脚地打开门,悄声离开。
    *
    靡靡轻车熟路地去了厨房,寻着蹲坐在炉灶前捧腮睡懒觉的阿桔。
    她指尖点点阿桔肩膀,“醒醒,起来干活了。”
    阿桔懒洋洋地睁开眼眸,意兴阑珊地转头瞧来人一眼,看清是靡靡,她又回转头,慢吞吞地道:“要我去杀谁吗?尽管说,不必客气,身为同僚,算你半价就成。”
    靡靡白她一眼,掀开锅盖,往里头舀水,“成天动不动就想杀人!你这丫头,小小年纪,心肠忒狠。”
    “那你要我做甚?”
    阿桔语气毫无起伏,一副了无生气的死模样。自从给苏醒中了情蛊,她是觉得日子半点没指望了。
    “你说我要你做甚?”
    靡靡被她气笑了,叉腰道:“你现在是彭家的烧火丫头,首要任务当然是烧火,赶紧把炉子煨热起来,我要给彭一他们煮汤面吃。”
    阿桔呆呆应一声:“喔。”开始擦火折子起火。
    二人合作,靡靡麻利地洗青菜,切肉块,下面条,阿桔有一搭、没一搭地烧火。
    一时间,厨房温度暖烘烘的。
    间隙,靡靡问:“你这两天窝在厨房,可有什么新发现?”
    厨房最是人多眼杂,消息自然也是四面八达。
    阿桔抱膝盯炉灶里燃烧的火焰,“有。”
    靡靡来了兴趣:“什么发现?”
    阿桔掰手指细数:“阿牛哥昨夜从小门溜出去找相好,被阿牛嫂逮了个正着,阿牛嫂气得直嚷嚷,说要切掉阿牛哥的小鸡鸡,我说我刀工比她好,想帮她忙,只收一吊铜钱。”
    “结果那个泼女人不识好歹,居然嫌贵,不肯阉阿牛哥做太监,算她运气好,我当时手痒,正想砍人出气,折价只要一枚铜板,她也不舍得,当真小气至极。”
    靡靡听得嘴角直抽抽:“我想,阿牛嫂不是嫌你贵,人家只是气头上说气话而已,你却当真,要真割了,以后谁来保障她的性福?”
    阿桔不理她,自顾自道:“还有……老表那个胖厨师半夜起来抓老鼠,结果发现是他儿子偷吃……”
    锅里咕咚咕咚冒白气,面条快煮好了,靡靡也听了一箩筐无关紧要的旁门消息。
    她心累,打住阿桔的话头,直截了当地问:“除了这些芝麻蒜皮的小事,有没有关于盗鬼或者树舌丹芝的最新消息?”
    结果,阿桔一脸理所当然:“没有,我对这些又不感兴趣。”
    靡靡头疼扶额,“算了,指望不上你这家伙,我自己去打探消息吧。”
    她把面条捞起来,拿几个宽碗盛了,放在两个木质托盘上。
    阿桔看得奇怪:“你有四只手?”
    靡靡白她一眼,“你把那几碗端去给彭一他们吃,我这碗拿去给唐醋鱼,好套近乎。”
    怕她不肯,靡靡威胁:“你若不肯,回头我就和苏护法告你的状,说你办事不力,摸鱼偷懒。”
    阿桔语气有点勉强:“好吧。我去就是了。”
    她叹口气,起身端起那个重重的托盘,转身要走,又停住脚步,顿了顿,道:“你有没有闭息丸?”
    靡靡不解:“啥玩意?”
    阿桔“唔”一声,思索片刻,解释道:“大约是……方便听墙角的好东西?”
    “昨夜,我吃了闭息丸,躲在彭虎卧房窗边的芭蕉树下,听他打了整整一夜的呼噜,那肥老虎愣是不说半句梦话。”她语气失望。
    “……”靡靡:“你既然有这等好东西,干嘛不直接去祠堂查探树舌丹芝的情况?”
    “戴岳在那里设计机关暗器,我胆子小,不敢去。”
    靡靡恨不得敲她脑袋,要不是她不会武,她巴不得现在就去,不过也罢,曲线救国也行。
    “闭息丸在哪儿?”
    阿桔一挺腰,“在香囊里。”
    靡靡去拿,吃了一颗。
    “一颗二两。”
    靡靡险些没噎死,“这么狠,我一个月的工钱都没了!”
    “那不然你吐出来还给我。”
    靡靡认输:“好啦好啦,一两半,给我留点钱买肚兜穿。”
    阿桔也很好讲话:“行。”
    靡靡端起托盘:“走吧,省得面都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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