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喻羡的第一笔钱是与叶燃合作得到的，后来和他一起上课、创作。
    刨除没有血缘联系只有名义的亲情，换成矫情的说法，叶燃算是他的引路人。
    喻羡越重视，越是觉得棘手。
    聊天框中，对面的名字一直没有显示，反复的都是“正在输入中”，但最后一条消息都没有发到喻羡这边。
    叶燃再次将打了的几百个字删除。
    他抓着头发起身，反而给助理打电话。
    “行程安排发我一份。”
    助理满头雾水，但是配合：“好的，稍等。”
    “嗯，别挂。”叶燃说。
    他用平板查看大图，点着空挡的时间：“25号、27号28号没必要空着，安排上行程。”
    助理：“哦哦，明白。”
    等挂断电话后，助理只觉得一头雾水，这还是他认识的叶燃？
    那个能休息就休息，对工作的得过且过的叶燃？
    受什么刺激了这是。
    叶燃只是想让自己忙起来，但全部安排完之后，依旧一股鬼火冒。
    他打电话给乔海含：“穆执远的号码给我一个。”
    乔海含：？
    *
    穆执远今晚的行程是和实验室的助理苟提见面。
    喻羡的突然请求虽然稍微扰乱了计划，但穆执远并没有因此改变行程。
    他与苟提约见在一家粤菜菜馆。
    “坐吧。”穆执远平静说。
    苟提表情变了变，有些难看，因为自己在面对穆执远时多年来几乎本能的反应。
    为了扳回一城，苟提抢着开口，企图先发制人：“我知道你找我是为了什么。”
    穆执远抿了口水：“有没有解释的？”
    苟提冷笑起来：“潘竞实验室已经正式邀请我去当顾问。”
    “哦。”
    苟提最讨厌穆执远这幅永远波澜不惊的样子。
    “我肯定要去，我和你明明是同期，凭什么在你的实验室给你当助理这么多年。”
    穆执远：“当年的招募是公开竞选，你报名参加并通过，仅此而已。”
    他没有故意为难，穆执远看中的只有工作能力。
    从几个月前实验室数据泄露的总是很古怪，每当他这边有一些进展之后，潘竞实验室总能比他晚几天发表相似的报告。
    近一个月尤其严重。
    得益于实验室人员稀少，目标也非常好锁定
    发现苟提出现问题以后，穆执远没有立刻做出行动。
    “除却本职工作，你还做了许多事情。”穆执远语气淡淡，缓慢抬眸，眼神趋于凌厉。
    两边都清楚，这不是夸奖。
    “但我导师明明打过招呼吧，为什么你一点面子都不给，我这么多年还是助理，昨天回去撞见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招的助理他还喊我师哥，但是喊你什么呢？你早就选好替代我的人了。”
    “我做出的决定都基于你的选择。”
    翻译一下，咎由自取。
    苟提恼羞成怒：“随你怎么说，反正你这么多年努力的结果都白费了吧。潘竞那边的论文已经在最后的修改阶段，你一个人怎么也不可能比得过他们整个团队。外面吹你是神，你还当真了？！”
    苟提的电话突然响起来。
    他看到来电显示之后直接开了免提。
    “真巧，是对面打来的，你和我一起听听好消息吧。”苟提觉得自己的腰从来没有在穆执远面前挺得那么直过。
    他信心满满，毕竟计算时间，如果是他们这边的效率，论文早就可以发表了。
    但对面语气焦急：“怎么穆执远那边比我们先投稿了，你知道情况吗？如果还没有离开的话，再在那边打听一下。”
    苟提的笑立刻僵住了。
    穆执远淡淡站起身：“我个人能力如何不需要你来评价，至少比你的新团队要好一些，选择我了解了。”
    “我怎么可能还在那边，你们说我早就可以过去了的？！”苟提脸色胀红在和对面理论。
    穆执远收回视线，他刚走出包厢，电话铃声响起。
    传来新助理十分有活力的声音：“老板，我投好了！”
    “好。”在今天上课之前，穆执远就将三稿改完，交给小助理进行最后的校对，让他直接投递期刊就可以。
    助理接到这个任务之后，可谓是打起了百分百的精神。
    穆执远没有要求他任何，甚至没有规定期限，他自发地加班加点将这件事以他能做到的最快速度做好了。
    甚至比潘竞实验室要快。
    报告任务完成，小助理虽然没有得到穆执远的直接夸奖，但这并不影响好心情。
    送审的论文上还带了他的名字。
    至于穆执远波澜不惊的态度……
    这就是从容，这就是气度。
    “另一类的细菌培养还是需要记录。”挂断电话前，穆执远给助理提醒了他要做的工作。
    “没问题！”
    结束通话，助理心里面还是有些犯嘀咕，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穆执远好像对新型的细菌更重视一些。
    明明现在没有明确的用途。
    见面结束，穆执远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他接起，对面是堪称气势汹汹的叶燃。
    “你不是治好了他的哑巴吗？为什么现在不能再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