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在你心里是有多差劲你才会问我这个问题？”
    “不是这个意思。”许昙摇摇头，解释，“我是想说，你以后其实可以不用准备我那份了。”
    “为什么？”眉心微蹙，江祈顿了顿，“是不好吃吗？”
    可问完，他又想起她昨日明明夸他做的不错。
    “很好吃。”许昙肯定道，又有些困窘地继续说，“可是……我好像没什么能为你做的。”
    她最近在犹豫要不要重新把她的汉服店开起来，走流水线生产需要砸进不少钱，营销也需要钱，现在手头上的钱请他吃一两顿还行，多了她也吃不消。
    除了火锅她就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菜色了，总不能顿顿火锅或者让他和她一起吃苍蝇小馆吧……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
    江祈满不在乎地转身，从橱柜里拿出两个碗和勺子，盛了粥，越过她，把碗放在桌上，又不咸不淡地补充。
    “这粥，煮一碗也是煮，煮两碗也是煮，你不用在意。”
    话都放这了，她再说什么都显得太客气。
    许昙坐下喝粥，但之前的话毕竟已经说出口，她也不想说话不算话。
    “你今天有事吗？”她问。
    江祈抬眼，没直接说有还是没有，“怎么了？”
    “昨天说好要请你吃饭，要是你今天没事，我们就今天中午出去吃？”
    她记得江景铭好像过几天才会让他去集团熟悉一下工作。
    “没事。”说完，江祈拿起手机，一边打字一边问，“想吃什么？”
    “你选就好。”
    “行。”
    但想到他刚回国，许昙又问。
    “需要我给你推荐几家吗？你很久没回来了，京市多了很多新店，你应该都还没尝过。”
    江祈还在低头打字，脱口而出道：“也没有很……”
    “很”字在他唇边冒了几遍，他咳了一声，“我的意思是，你给我推荐几家新店吧。”
    决定好去哪吃之后，江祈似乎来了兴致，问她有没有想看的电影。
    许昙没什么想看的电影，却也不想扫兴。
    “你要是有想看的，我们可以去看。”
    时间还早，电影定的是午饭前的场次。
    电影是一部爱情片，讲述的是一对相爱的男女因为异地而渐渐走散的故事，因为剧情贴近现实、演员情绪饱满，这部影片是现在的票房第一。
    江祈会来看这部电影许昙其实很意外，就和她当初知道他泪点低一样意外。
    许玫在高中毕业之前，约他们一起看了一部无疾而终的青春电影。
    男女主不得不分开时，许玫哭得一塌糊涂，她给许玫递纸时，江祈也朝她要了一张纸。
    她至今仍然记得那个画面。
    昏暗的电影院内，只有电影屏幕里微弱的光影，他向来疏淡的眼眸泛红，眼眶中还聚起了星点的光。
    那场电影她没有觉得很难过，反而可耻地……
    兴奋了。
    眼前的电影正播放到异地的男女主因为各自生活里琐碎的事而忧愁，不愿将负面情绪带给对方，却也没有心力去分享日常，渐渐减少的交流让他们在无声无息中拉开距离，最后只剩例行公事的问候。
    电影院内吸鼻子的声音此起彼伏，许昙眨眨眼，转头看向身旁的人。
    周围依旧如当年那般昏暗，只剩电影屏幕里微弱的光影能让她将他看清。
    那向来疏淡的眼眸……
    嗯？
    对上一双含着愠色的眼，许昙有些遗憾。
    “你怎么没哭啊？”
    “？”
    江祈扯着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被他刻意压低的声音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你也觉得我应该哭？”
    在他极具压迫感的目光下，许昙把那句“难道不应该吗”咽了回去。
    “不应该。”
    说完，停顿片刻，她又补充道。
    “但是哭一哭，也没事的。”
    身旁用气音“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只是电影快结束时，他很轻地喊了一句：“许昙。”
    另一边吸鼻子的声音不断响起，声音有点大，但是对名字的敏感度还是让许昙听见了江祈在叫她。
    “嗯？怎么了？”
    她转头看他问。
    本来应该哭的人却笑了。
    “没事。”他说。
    看完电影，从里边陆续走出的人都面色沉重，江祈慢悠悠地走在许昙身边，身侧的手随着他的动作自然摆动，丝毫看不出是看过悲剧电影的人。
    只是今天周末，人有点多。
    出电影院时，骨感分明的指节会时不时触碰到她的手背。
    之前定下的餐厅和电影院在同一个商场里，他们没多久便走到，只是餐厅外有不少人在坐着等位。
    这家餐厅不开放线上预约，他们只能乖乖排号，好在早餐吃了不少，现在倒也不饿。
    江祈让许昙在等位区靠边的空座上坐下，自己走到店门口去拿号。
    许昙刚拿出手机想看看消息，就有一个男人往她旁边的椅子上坐。
    见江祈的位置被占，她起身想换个位置，却被男人拦下。
    “打扰一下，刚刚那个人是你男朋友吗？”
    不管从哪种角度来说，江祈都不是她的男朋友，所以许昙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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