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宸宸醒来后，阳光刚刚透过实验舱顶部的透光膜，淡金色的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
    她缓缓睁开眼，目光茫然，语言模组仍在重建，但她努力发出声音，像往常那样：
    「啊……伊……嘤嘤……」
    她的手抬起来，指了指窗边，然后又在胸口比划一个熟悉的手语：
    【妍妍姐，回来了吗？】
    楼骁当时正坐在她床边，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她那双带着孩子气的眼睛，眼角红了却还笑着。
    他手里拿着一碗不是药，不是数据胶囊，而是一碗红得发亮的草莓。
    那些草莓还沾着清水的露，香气甜得像是能治一切的药。
    他把碗递过去，轻轻塞进她手里，声音温柔得不像他这个人：
    「等你康復了，就能见到妍妍姐了。」
    「她很快就回来，还欠我们一场收局。」
    宸宸看着草莓，眼神亮了一下，似乎觉得世界没那么陌生了。她小小地点了点头，嘴里还是那种不清楚的嘤嘤声，却紧紧抱住了碗。
    像是一个遗失的孩子，在风雪里终于找到一点甜味和熟悉。
    那一刻，楼骁没说出口的话是「你记不得也没关係，宸宸。」
    「你只记得妍妍姐，记得我是你老公，那就够了。」
    「我们所有人为你打过的仗、为你设过的局、为你燃过的火，全都不需要你记得，你能活着，笑一下，就已经是我们赢了。」
    屏幕外，虚拟系统自动备份提示跳出：
    【宸宸模组重启成功】
    情感权重回收：34%
    安全级别：可亲密接触（仅限授权人：楼骁）
    心智碎片备註：她只记得两个人「楼骁」与「妍妍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