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与舟番外:往事

    贺与舟的父亲和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因为观念不合离了婚。
    他的母亲是个很强势的女人，和他父亲闹得不欢而散也要夺下他的抚养权。
    一开始他觉得这没有什么，毕竟太小父亲在他那印象并不深，母亲多数时候都在工作也不怎么管他，他是被外公外婆带大的。
    只是小朋友玩闹的时候总离不开爸爸这个话题。
    那时候的他不懂，只知道爸爸对他来说是个很遥远的话题。
    直到八岁那年母亲把他接到了一栋比外公家更大的别墅里告诉他。
    面前这个气质非凡的男人是他的新爸爸。
    他不喜欢这个男人，因为这个男人看他的时候没有感情，只有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审视。
    小时候他不懂这眼神的含义，只是下意识的讨厌这样的目光，连带讨厌目光的主人。
    然后从这个男人身后，他看到一个长相精致的小女孩。
    女孩很可爱，穿着漂亮的碎花公主裙，漂亮的像一个小洋娃娃。
    起初他还以为男人的关系下意识的讨厌这个妹妹，直到妹妹过来拉他的袖子，口齿不清的喊他哥哥。
    她够不到桌上水果糖，撒着娇想让他帮自己拿。
    他一时不察，就着了道，把糖递给她。
    妹妹接过糖，却不急着吃，而是拆开以后递到了他嘴边。
    “哥哥吃，甜。”
    洋娃娃的声音很可爱，像棉花糖，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还冲他甜甜的笑着。
    让人……讨厌不起来。
    这天他多了一个妹妹，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新爸爸和妈妈每天都很忙，偌大的别墅里经常只有他们两个。
    妹妹太小了，所以他把照顾她当成了自己的责任。
    没办法，因为他是哥哥。
    一开始他觉得自己身边多了个小拖油瓶，很烦，明明自己还是个孩子，偏偏还要照顾一个比他更小的小孩。
    但他发现，这个妹妹其实特别的乖，不哭不闹，她自己就能很好照顾好自己。
    妹妹比他想象中更要坚强，多数时候都不会要他帮忙。
    但她太小了，总会有些做不到的事情。
    直到那次……
    他是知道妹妹一个人睡觉的时候会有亮着小夜灯的习惯，有时候半夜出房间都会看见灯火通明的走廊。
    他只把这个当做主人家的习惯，没有多理会。
    直到那晚突如其来的停电。
    爸妈他们在外面应酬还没有回家，他睡得正好的时候，房间门被打开了。
    妹妹抱着她的小兔子玩偶跑到了他的床边，红着眼睛问他。
    “哥哥，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
    小朋友的世界里其实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但当时那个年纪贺与舟已经有了这个概念，他想拒绝，却看见月光下妹妹红着的眼眶。
    就和她的小兔子玩偶一样。
    眼睛红红的。
    他这才发觉妹妹的声音里也带着哭腔。
    没有哭出来，是因为在逞强。
    他不忍拒绝，只好把她抱上床抱到自己旁边。
    毕竟是妹妹，他觉得只是睡一次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
    “哥哥，可不可以抱着我？就像我抱着小萝卜这样。”
    小萝卜是她给玩偶起的名字。
    他其实想要拒绝，但妹妹软软的捏着他的衣服，就像是初次见面那样，软绵绵的精致洋娃娃。
    他再次没能拒绝她的请求，伸手把她抱到怀里。
    她的身体和她的声音一样软软的，他甚至不敢用力，然后他就感觉自己的脸被亲了一口。
    还有她甜软的声音。
    “哥哥最好了。”
    那一晚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他更加无法讨厌这个妹妹，甚至情不自禁的关注她更多。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很多次。
    妹妹总是会在害怕或者觉得孤单的时候粘着他，会求助他很多东西，起初他真的觉得有妹妹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直到那次她问。
    “哥哥对我这么好，我以后可以嫁给哥哥吗？”
    可以吗？
    他并不清楚，他只知道她是他的妹妹，兄妹之间是不可以结婚的。
    所以他拒绝了她。
    妹妹被拒绝也没有生气，还是一样的粘着他，像个小跟屁虫。
    那个时候开始他的心情似乎就有了转变，他不在下意识的觉得麻烦，而是觉得他生来就应该照顾妹妹。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妹妹就不管他叫哥哥了，尽管和以前一样使唤自己，但她总会喊他的全名。
    他问过她几次，偏偏每次少女都会扭过头不理他。
    他实在也没有办法，只能任由她喊自己的全名。
    起初他没发现自己的异常，朋友们也只会调侃他未免有些太妹控了一点。
    原本他并不会意识到这样有哪里不对，直到他高中，妹妹张开了变得更加漂亮，他兄弟托他给他初中妹妹转交情书。
    当时脾气一下就上来了，明明是关系很好的哥们，因为这封情书彻底闹掰。
    在这个时候他让猛然意识到，自己对虞昭昭，好像并不只是兄妹之间的感情。
    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并不是出于责任，无条件对她的宠溺也不是因为她是妹妹，或许一开始的确如此，但他早在他不曾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她。
    况且……是她先说想要嫁给自己的。
    从那一刻起，他对旁人介绍虞昭昭的称呼从我妹，转换成了昭昭。
    不是亲妹妹，所以他可以和她在一起。
    但介于昭昭还是学生，他压下了心底的感情，打算先等她毕业再说。
    后来就有了他和虞父的协商，虞父觉得既然他想和自己女儿在一起，总要拿出一定的本事来。
    并且这段时间内，不能再干涉她的想法，得让她自己认清楚，她对他的感情究竟是亲情还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