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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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沈辞年弯腰把他放在床上,他还是抓着沈辞年的衣服不放。
    他,被照顾了。
    但是,是老师照顾着他,不是他想要的。
    他抓着沈辞年的衣服,脑子里一阵冲动,喉结滚动着要说些什么,却因为感冒带来的嗓子哑痛而宣告放弃。
    他松开衬衫,沈辞年起身。
    找出已经收进茶几下面抽屉里的药,倒了杯温热的水,喂生病的坏学生吃下。
    沈辞年目光寻找着厨房,打算做两碗粥对付个午饭。
    走了一圈,一无所获。
    很好,这个房子非常好,连厨房都没有。
    冰箱也非常好,里面全是啤酒和碳酸饮料,没有一样食材。
    沈辞年黑着脸,下载了外卖软件,找了最近的一家粥铺,点了两碗养胃的小米粥。
    等粥上门的时候,沈辞年下楼买了块柔软的新毛巾,还有一瓶医用酒精。
    他用这条毛巾沾酒精,然后给方恪擦手脚心降温。
    给人降温的时候,沈辞年眼底没有心疼,只有冷漠和一丝压抑的隐怒。
    算了,动气不值得,那双深邃的眼眸很快又恢复平静。
    又不是他的那个小信徒,只是一个只教几个月的学生罢了。
    方恪应该庆幸自己不是诡异玩家,更不是他的人。
    否则这会他用酒精擦的就不是手脚心,是皮带。
    粥很快上门,方恪歪着身子,吃床头柜上寡淡无味的小米粥。
    他不喜欢,很不喜欢,但他还是一口一口吃着,像是虔诚的信徒服从主神的命令似的,他勉强自己把粥吃完。
    沈辞年摸了摸他额头,确定他正在退烧,便拿出已经存好电话的手表,给方恪戴在左手上。
    他转身离开,离开前语气没什么起伏:“你的电话卡给你取出来放茶几上了,摔手机可以,表最好别摔,否则……”
    方恪微微动了动。
    “打不通你电话,我会担心。”
    关门声传来,方恪拳头攥得咯咯响。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只是他的老师罢了。能否则出个什么
    烦,很烦,很想不听话地把表摔了。
    他已经解开左手腕上的带子了,又忽然把它扣回去,还多扣了一格,仿佛打算勒断自己的手。
    皮质的手表带子,纯黑色的,仿若一个皮质的手铐一样,束缚的越紧,越是让人心安。
    像是给他心里的魔鬼拴上了锁,控制着他的左手别摔东西,别随意毁灭或者制造什么噪音。
    于是方恪用左手拿起,又换到右手,狠狠摔了刚刚喝水的杯子。
    他还病着,那个人却走了。
    那个人仅作为他的班主任,已经仁至义尽了,但他却无端地想要冲那个人发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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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不断错失的机会
    但此刻沈辞年已经走远,即便他在楼梯转角处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也没有丝毫停留。
    首先,他来人类世界是享受的。
    其次,方恪是他的谁他有什么义务上门照顾完了人还要受无端气
    所以沈辞年脚步轻缓下了楼,心里并没有很在意这件事情,他打开车门坐上驾驶位,开车回到自己的公寓。
    沈辞年进书房开了电脑,登录死目酒馆,扫了眼预约信息。
    约他的人仍旧没回,私人聊天界面还停留在昨天。
    他微微皱了皱眉,目光停留在对方纯黑色头像下银色的“b”认证许久。
    然后很轻地冷笑了一声。
    挺好的。人类真有趣,有趣的方式五花八门,着实令他这个深渊来的老人家应接不暇。
    无妨。
    沈辞年推了推自己没有度数的眼镜,镜片折射出笔记本屏幕冷光。
    玩消失,没关系。这只会让他在欣赏对方惨样的时候更加心情愉悦而已。
    他很期待脆弱的人类在他手底下哀嚎的模样,痛苦或许能更好帮助这个没有礼貌的人类学会怎么及时回话。
    ……
    傍晚六点,方恪醒了,望着天花板长时间发呆。
    退烧药有安眠的作用,加上高烧本就容易头晕,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睡了一下午还是干脆昏迷了一下午。
    头有点疼,太阳穴叫嚣着打鼓一样跳动,他一时有些糊涂,记不清自己到底是生着气发着火就气晕的,还是发完脾气太累了睡过去的。
    烧退了很多,应该只是温烧了,胃里空空如也,他一整个白天就吃了一碗粥,长时间没有食物消化,让他的喉管一阵阵往上反胃酸。
    有点饿,但饿过头了,更想吐。
    胃病犯了,不是天生的,是他自己作的。
    隐隐作痛的感觉并不明显,方恪面无表情地坐起来,摸手机准备点炸鸡吃。
    没摸到。哦,他把它摔了。
    不想出门,但身体虚弱得有些受不了了,他讨厌这种失去力量的感觉。
    好烦,破手机怎么这么易碎!
    方恪发疯般捶了一阵床,终于认命地爬起来准备出门。
    推开房门,他赫然看见茶几上有一碗粥。
    他忽然想起来,那个人中午的确是点了两份。
    原来两份都是他的。
    有点怪异的情绪涌上心头,方恪慢慢走过去,打开粥盖,已经凉了,但旁边放着装满水的烧水壶,还有一个小盆。
    只要他烧开水,倒进盆中,再弄个碗装满粥放进去,就能加热。
    那个人应该是在他家里找过微波炉或者电饭煲,没找到才做此安排。
    茶几上有一杯水,水杯旁是两粒没拆包装的药丸,药丸的正面是塑料,背面是锡纸。
    方恪看着那药丸,一时有些发愣。
    药丸的包装被修剪过,沿着两枚药丸的形状剪成了两个没有任何锋利棱角的小椭圆。
    有必要这么细节吗?他还能蠢到划破手不成
    新班主任是处女座这是方恪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但很快,想法们如雨后春笋般一个接一个开始冒头,挤得他因为发烧变得不好使的脑仁生疼。
    他脑子里一闪而过个念头:跟这个人过日子应该很爽。
    前提是这个人得严于律己,宽以待他。
    如果这人也要求他这么自律,那他很可能一拳打碎这人的眼镜,然后摔门而出。
    至于后果,他管不了那么多。
    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有权有势,而这人只是个没啥资历的小县城老师。
    虽然他的确想被这人圈养,但实际上是他打算圈养对方。
    方恪插上电水壶插头,坐在沙发上又一次发呆。
    他刚刚在想什么?他甚至连新老师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到底在干嘛
    方恪怔怔地回过神,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想拎起桌上的粥,连碗带粥一起气急败坏地从窗户里甩出去。
    但左手腕上扣太紧、已经压出深红印子的表带却存在感强烈,他拎着袋子的左手一阵细微颤抖后,还是把粥放了下来。
    草。
    他大抵是太久找不到搭档,病入膏肓,疯了。
    方恪把粥倒进碗里,水浴加热。
    等粥热的时候,他胡乱剥出药丸,刚准备将包装丢进垃圾桶,不知道想到什么,又装进了口袋里。
    也不管什么饭前饭后,他仰头吞了药,点燃一根烟就开始抽。
    浅灰色烟雾与白色水蒸气混为一体。
    混乱的思绪也搅在一起,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方恪抽了三支烟才缓解点烦躁,他将烟头随意丢进水杯,烟灰在水里下了一场灰蒙蒙的“雨”。
    暴雪还没有停,并似乎永远不会停止,天已经有些晚了,从明亮灯窗里望出去,雪是灰色的。
    沈辞年站在窗边,看雪。
    深渊里也下雪,红色的,那些其实都是人类的鲜血。
    沈辞年站了一会便拉上窗帘,电脑桌上简约的电子钟显示已经21:50分,他进浴室泡了会澡,10:10穿着深灰色丝绸睡衣上床,看了20分钟书,10:30关上床头小夜灯睡觉。
    一夜很快过去,今天是周六,下午一点沈辞年选了套白色燕尾服,戴上帽檐有薄纱装饰的礼帽,换了副有链条的金丝眼镜,出门。
    提前到达约会地是一种独属于绅士们的礼节。
    沈辞年走进地窖,门口端着托盘的侍者查看了他的会员信息后,给了他一枚金色的玫瑰徽章,替他别在上衣口袋处。
    他等了一会,别好后不慌不忙走进去,精心挑选了醒目到足以一进门就看见他,却又足够安静无人打扰的位置。
    戴着兔子面具扮演服务生的会员端着红酒过来,恭敬奉上。
    “先生,您在等人吗?”
    沈辞年轻轻扫了他一眼,只笑不说话。
    “先生……”面具后的兔子似乎有些惊慌,被看穿心思后那一瞬间的惶恐让他几乎立刻就要做出道歉的动作来。
    但一只手臂托住了他,不让他的双膝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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