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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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人体难以承受的电流瞬间将他贯穿,脊椎骨断了一样提不起来力气,他想要蜷缩起来,但做不到,太疼了,好像连着头发丝连着手指甲脚指甲都在痛,牙齿酸得好像要掉了,舌根处也在剧烈疼痛,好像谁要把他的舌头扯出来。
    最疼的其实是五脏六腑,他的肠子似乎要被电烂了一样,灼热的烧痛让他的嗓子眼仿佛在冒烟。
    他也确实是在冒烟,一头染黄的头发全部炸了起来。
    鼻孔和嘴角不断往外冒出细烟,他抽了那么多次烟,第一次不是内外循环,是直接从体内冒出去的。
    他好像是要死了。
    这是他的生日礼物吗。
    他不甘心,好不甘心。
    年终……他在心里默念。
    想…想见你。
    他意志力再强大,也还是没能抵过生理本能。
    他昏了过去。昏睡时被人塞进了车里。
    从a市开车到唐县,一共八千公里路程,在雪路上跑了将近五天,方恪都没醒。
    这期间路上随行的陈伟每半天给方恪注射一支营养液。
    来的时候开飞机,回去却要坐汽车,陈伟内心憋屈得很,但他看了看旁边更惨的某人,只能叹了口气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领导怎么想的,就不能先问问他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为什么没人问他方恪为什么要上高速方恪又不是故意找事,他才是跟方恪对接的人,别人不知道情况他还能不知道吗?为什么没有一个人问他的意见
    “可怜孩子”,陈伟随手给方恪把头发整理了一下,“好像还在读高三吧,还没成年吧,跟我家那傻儿子一般大。”
    “我儿子跟你一样大的时候,除了写作业就是偷摸玩手机,哪有那么多罪受。”
    “年老师是个好人,哎,希望他好好照顾你吧。有时候看着你生活一团糟,我就会想到我儿子,我儿子啥也不用管,衣服他妈妈给他洗,饭他妈妈给他做,上下学也是他妈妈接送,他妈妈辛苦,我呢,时不时给家里打点钱,休假还能带我儿子打雪仗……”
    “咋就没人想到你还是个娃呢。戴这种东西,以后你走到哪里都要被歧视,你这一辈子都毁了。”
    “你以为我想监视你啊,还不都是工作,我看着你从十五岁长到十七,好几次寻死觅活,你以为我想拦着你啊,我还不是想着就让你死了算了,你活着比死了还难受,我有时候都看不下去,那我能怎么办,都是工作。”
    “方恪”,陈伟忽然哽咽了一下,“这是我最后一次监视你,以后这任务就交给年老师了,我的工作圆满结束,我要调回去了,我可以经常回家陪老婆孩子了,你好好生活别再自杀了。”
    “这是我儿子最爱吃的薯片,明天是你生日,你明天别再跟自己过不去了,哪怕就这么一天呢?好好过个生日,生日是最重要的,过年都没自己生日重要,年是大家的,生日是自己的。”
    陈伟声音不大。方恪听不见,他的耳膜受了很严重的伤,不太听得见声音了。
    他其实已经醒了,可他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他的一只眼睛看不见东西了,一点都看不见了。
    另外一只视力也严重受损。
    如今国民体质普遍增强,曾经100毫安就可以致死,现在也不过200。
    那是240毫安啊。方恪等级再高也是普通人,不是超人。
    他们开会的时候却只考虑到了高电流带来的疼痛会让方恪短暂失去行动能力,没有一个人考虑他受不受得了,他会不会因此受到什么不可逆的伤害。
    沈辞年五日前已经先回家了,他换了套郊外的别墅,考虑过位置和很多因素,然后购置了一些方恪的东西。
    位置他早就发给司机过,车停在别墅门口,陈伟将方恪从车上抱下来,“一起”生活两年多,这是陈伟第一次感受到方恪的重量。
    几乎没有重量,比一个娇小的女孩子还轻。
    皮下没有肉,只有骨头。
    年近五十的陈伟想到自己家胖乎乎的儿子,一时有些难以置信。
    怎么……国服第二怎么……怎么……
    难道不应该看着很瘦实际有很多肌肉吗?怎么…怎么真的都是骨头。
    他把人交给沈辞年,坐上车,返程的时候还恍然难以相信。
    直到他的手摸到薯片袋子,才瞬间醒来。
    忘记给了。
    ……
    这是沈辞年第二次看见方恪脆弱得不像个人样。
    方恪的小腿有多细呢,最细的地方大概还没有沈辞年两根手指宽。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像物品一样被送进了他的家门,而这个人的亲生父亲竟然对他露出感激的眼神。
    沈辞年到底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打电话给私人医生,再回到沙发前,就看见方恪已经坐起来了。
    缩在角落里,失去焦距的眼睛凶狠地瞪着沈辞年身旁的花篮。
    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威胁天敌的时候,其实身体在轻轻颤抖。
    第34章 用牵引绳教他走
    大概四十分钟左右,别墅大院门被打开,一个白大褂提着药箱的青年在茫茫夜色和滚滚飞雪里走近。
    沈辞年把人接进来,那人换了拖鞋,就直奔方恪。
    方恪的状态不太妙,脊背弓着,拳头半握,似乎随时准备进攻。
    “你得把他抱着,这个样子我可不敢靠近”,医生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头灯戴好,“或者你拿绳子给他绑起来。”
    沈辞年思索片刻,走过去按住了方恪的双手,“没关系,现在可以了。”
    “那你得压稳了,最好把他腿也顶住。”
    “可以”,沈辞年膝盖刚顶进去,就听见方恪发出一声绝望的悲鸣。
    方恪在哭,眼神依旧是凶狠的,可因为主视眼失明,他不太好的右眼看什么东西都是偏的,他想瞪沈辞年,实际瞪的却是空气。
    “罢了……”沈辞年松开方恪,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然后把人抱到了腿上。
    这样总可以了?
    一直等到方恪彻底安静,医生才上前,检查了眼耳口鼻,又拿听诊器皱着眉头听了半天。
    “等他情绪稳定些后你带他上医院拍片子,他肺问题很大应该是抽烟引起的,另外心脏处有异物,不清楚是什么,但我好像听到了不太妙的声音,以我做国际战地军医八年的经验来看,那可能是一颗在引爆边缘的炸弹。”
    “有人在他体内植入了炸弹,原本是稳定的,但现在……过强的电流毁坏了炸弹的电路,我恐怕它已经不受控制了。”
    “他两只耳膜都有不同程度穿孔,我给他开些药物,你每晚喷洒消毒,暂时不考虑给他戴助听器,他的耳朵能够自愈。”
    “眼睛的话,不光是视网膜脱落的问题,人类这边是没什么好办法了,只能等奇迹。目前医术水平有限,暂时只能给他开点眼药水减轻他的痛苦。”
    留下药物,医生就走了,沈辞年抱方恪去了二楼,想把他放下来,可衬衣袖子被揪得很紧,方恪嘴巴紧紧抿着,抓着沈辞年的手在轻微颤抖。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苦味,沈辞年弯下身,为了让方恪听清,离他的耳朵很近,“乖,不走,这是我家,我能走去哪。”
    方恪还是不肯松手,心脏的地方很痛,眼睛没了视网膜保护,很不舒服,睁开不舒服闭着也不舒服,光源太强刺激得它们在不断流泪,沈辞年用没被抓住的那只手关了灯,可陷入黑暗却让他更加不安。
    黑暗里好像有无数谩骂诋毁的声音要将他吞没,好像有无数双手想从他身上撕扯下一块血肉分食,好像有无数张深渊巨口永远不知贪婪地等着喝他的血。
    他恶狠狠地抓住沈辞年的袖口,使劲扯着,好像要把所有不满都悉数发泄。
    可所有动作都在沈辞年的手抚上他脸时消失。
    他凭什么呢?沈辞年又不欠他的。
    他终于松开了手,像是把一切都松开了、放弃了,连着这条烂命一起,都不要了。
    沈辞年站在床前看了他一会,去浴室洗了个毛巾来给他擦脸。
    他不动,像是已经死了。
    像一个失去生命的布娃娃,任由沈辞年摆弄。
    沈辞年擦猫一样把方恪的脸一点点细致擦过,手指轻柔擦他的耳朵,没擦太深,随后拿来消毒的喷雾,对准方恪的耳朵喷了进去。
    耳朵很不舒服,又痛又痒,方恪忽然弹起来,使劲甩了甩脑袋,想把药水甩出去。
    还没甩两下,脑袋就被沈辞年的小臂钳住了,他动弹不得只能忍受这怪异的麻痒,任沈辞年又给他另一只耳朵也喷了一遍。
    喷完耳朵,沈辞年拿起眼药水瓶子,沉思着考虑。
    身为诡神,治个眼睛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治好了要怎么解释,他何必为一个陌生人暴露自己
    沈辞年最终还是扒开了方恪的眼皮,将眼药水滴了进去。
    他俯身,再次贴近方恪的耳朵:“你不是有诡主吗,联系它过来给你治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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