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你

    周围是一片柔软如棉的云海。叶月愣了片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和脚下的云层，试探性地站起身。身边什么都没有，空旷得让人不由得有些不安。皱了皱眉，四下张望，发现这云堆似乎无边无际。急忙迈开步子，想要寻找出口或者任何能带来安全感的东西。
    远处的云层间，隐隐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晃动着。犹豫片刻还是向那个人影走了过去：“你是谁？”叶月站在原地，声音在云层里回荡，显得有些空洞。
    人影没有回答似乎并没有听到叶月的声音缓缓转身，朝着叶月一步步靠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叶月的心上，带着某种奇异的吸引力，让他无法挪开目光。
    叶月屏住呼吸，心跳逐渐加快。紧紧盯着那人影直到对方越来越近，模糊的轮廓渐渐清晰。
    “许焱？”叶月微微张嘴，像是在确认，又像是在唤他。
    对方却没有立刻回应，嘴角扬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带着几分调侃，更多的却是温柔。抬手朝叶月伸出，嗓音低沉又带着梦境特有的飘忽感：“叶月，过来吧。”
    叶月脚步竟不由自主地迈向对方，像是被什么牵引着。走到许焱面前，那只伸出的手轻轻抚上他的头顶，熟悉的触感让叶月心中那点不安逐渐散去。仰头看着许焱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许焱没有回答轻轻搂在怀里：“别怕，我一直在这里。”
    叶月呼吸逐渐平稳下来，眉头也松开了。许焱看着熟睡的模样，轻轻拂过额前的发丝忍不住低声喃喃：“梦到什么了？能让你如此安心。”
    叶月的眉心微微蹙起，像是陷入了什么不安的梦境。轻声喃喃地喊着：“许焱……”声音带着梦中依赖的软糯，透着几分焦急和无助。
    许焱的心顿时一紧，像是被狠狠触动，低声回应：“我在，叶月。”指尖缓缓滑过他的侧脸。
    叶月没有醒来，却随着许焱的动作渐渐平静了下来，呼吸重新变得绵长而均匀。许焱看着这一幕，心底那份隐秘的柔软像潮水般涌了上来。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因为一句梦话、一个动作而如此动容，可眼前的人偏偏让他无数次破例，指腹摩挲着那细腻的肌肤，低低叹了口气：“你啊……真是。”
    叶月的唇瓣微微动了动，像是在回应，又像是在呢喃什么。许焱的目光顺着他的脸颊滑到那微张的唇上，方才叶月在梦中唤他的声音，心底的柔情几乎要溢出来。
    单手撑着下巴继续看着叶月，目光柔和得不可思议。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一刻，安静地守在一个人身旁，仅仅看着就觉得满足。
    叶月醒来的时候，眼皮沉重，意识还有些模糊。睁开眼的一瞬间，他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条毛毯，温暖地裹着他。然而四周空荡荡的，阳光已经退去，大厅里一个人都没有，显得格外安静。
    他皱了皱眉，脑海中还残留着朦胧的梦境，显然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他试图撑起身体，感受到一阵微微的酸软，不由得轻哼了一声。
    “许焱……”他低声唤着，声音沙哑得像是从梦里带出来的。他停了一会儿，等着那熟悉的回应，可是整个大厅静得出奇，没有人回答他。
    叶月皱紧了眉，心里升起了一丝不安。昏黄的灯光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冷清，甚至带着一丝落寞的味道。毛毯的温暖似乎也无法驱散这种孤单。
    他又喊了一声：“许焱！”声音里带着一点慌乱，像个走丢的孩子在急切地寻找依靠。可回应他的，依然是空荡的寂静。
    叶紧紧抓着身上的毛毯，心里没来由地浮上一种说不清的情绪。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沙发的另一侧，似乎那里还残留着许焱坐过的痕迹。慢慢从沙发上下来，赤着脚站在冰凉的地板上，带着一点倔强地往外走去。
    偌大的别墅此刻静得几乎令人窒息，空旷的空间似乎把叶月的身影显得更加渺小。熟悉的沉香木香气依然弥漫在空气中，原本总是能带给他一丝安宁的气息，却在此时显得格外刺鼻。
    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内心的焦虑却越来越强烈，迫切地希望许焱能立刻出现，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拥抱。
    桌上的手机亮了起来：醒了给我打电话。
    叶月看着这条简短的信息，没有选择给许焱打电话随手把手机扔一旁，跌坐在沙发上把自己裹紧在毛毯里，闭上了眼睛，没有许焱的陪伴，屋子似乎空了许多。
    泪水不经意间滑落，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叶月慌了神像是没料到自己竟然哭了出来，胡乱地擦拭着脸上的泪痕。
    唇角微微颤动，身体不自觉地抖动着，像是在与什么无形的东西抗争。指尖攥紧了毛毯，手心因紧张而湿润，脸上的红痕与散乱的发丝让他看起来更加脆弱。熟悉的沉香木香气依然弥漫在空气中，却再也无法带来任何安慰，反而加重了内心的窒息感。
    喉咙的干涩像是被堵住一般：“又…又来了……”嗓音哑得像是砂纸划过，让人心生揪痛。
    脑海里闪过一幅幅零碎的画面：空荡荡的房间、独自一人的夜晚、无法呼喊的名字……这些画面如潮水般涌来。
    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头埋得更低了些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大半张脸，滑落的泪无情暴露所有的不安和脆弱。别墅静得可怕，断续的啜泣萦绕直到….
    大厅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叶月泪眼朦胧死死地盯着门口，脚步声越来越近，叶月的眼神逐渐亮了起来，甚至连手上的力道都松了一些。下意识地往前挪了挪，像是期待着什么，又像是害怕会是空欢喜一场。
    熟悉的身影出现，许焱低沉的声音传来：“醒了？”
    叶月的手微微颤抖着放开毛毯，泪水又不争气地滑落，带着些埋怨、带着些委屈，颤声问：“你去哪了……”
    许焱看着叶月那副泪眼盈盈的模样，心里莫名一疼。快步走到沙发旁，俯身将叶月整个揽进怀里。鼻尖蹭过叶月湿润的脸颊，低声安抚：“公司有些事要回去处理。”
    叶月窝在怀里不说话，肩膀还微微抽动着。许焱轻叹一声，手掌缓缓地在叶月的背上抚过，在耳边哄着：“抱歉，让你一个人待着了。”
    叶月埋着头，声音闷闷的：“我以为……你又走了。”
    “傻瓜，”许焱轻笑语气里却满是宠溺。捧起叶月的脸，用拇指轻轻擦去脸颊上的泪痕：“我不是说过，会一直陪着你的吗？”
    叶月抿了抿唇，眼神躲闪着，却还是忍不住伸出双手环住许焱的腰，将自己紧紧贴在他的怀里，像是害怕再次失去：“我梦见你了。”
    许焱看着怀里的人，叶月的声音里带着刚醒的哑意，又混着点委屈的情绪：“一开始让我跟你走，后面我怎么找也找不到……”
    叶月泪眼朦胧地看着许焱，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说什么却终究没开口。那副模样让许焱心底一阵酸涩又怜惜：“以后再梦到我不见了，就醒过来，看看我在不在你身边。”  许焱的手抚上叶月的头发，轻轻揉了揉：“嗯？”
    慵懒坐在沙发上，让叶月更舒服地靠在自己怀里，双手牢牢地环住他，像是在用整个怀抱给他安全感。叶月的头贴在许焱的胸膛上，听着他平稳的心跳，急促的呼吸渐渐平复，心里那股慌乱终于被慢慢抚平。
    “困吗？”许焱低头看着他，声音柔和得像羽毛。
    叶月摇摇头，带着哭过后的疲惫含糊：“可以不要走吗？”
    “我不走。”许焱在叶月的发顶落下一吻。
    哄了很久怀里的人才止住了泪，许焱轻声：“走吧，带你出去。”  叶月气鼓鼓的脸侧头看着许焱：“不想去。”许焱看着怀里那张气鼓鼓的小脸，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伸手轻轻捏了捏叶月的脸颊：“怎么？不想出去？难道还想让我抱着你在家里转圈？”
    叶月嘴里嘟囔着：“我才不要……”侧脸鼓起的弧度显得格外可爱。
    许焱看着这样的叶月，眸底的笑意越发深了，声音放轻了些：“真的不想去？外面阳光正好，正适合晒晒太阳、散散步。我陪着你，嗯？”
    叶月仍旧低着头，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许焱的衣角，语气带着点闷闷的倔强：“不想去，懒得动……”
    许焱挑了挑眉，忽然将叶月抱得更紧了些，故意贴近耳边蛊惑：“懒得动也没关系，我可以抱着你。”
    这话一出，叶月的耳根顿时红了起来。猛地瞪了许焱一眼：“许焱！你……”话到嘴边，却被许焱眼中那抹深情堵了回去，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许焱看着他这副模样笑了笑：“好了，不逗你了。真不想出去的话，就留在家里，我陪着你。”
    叶月脸红地埋进许焱怀里，小声嘟囔：“那……那就出去吧。不过只走一会儿！”
    路上，叶月的眉头还是微微蹙着，脸上带着些许的不情愿：“去哪儿啊？”
    “带你出去透透气，”许焱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扬着一抹浅笑：“不过，先让你选一辆车。”
    别墅车库的门缓缓打开，几十辆车整齐地排列在光亮的地面上，漆面在灯光下散发出夺目的光泽。叶月抬眼看了一圈，眼中划过一丝惊讶，随后有些局促地别过头：“随便开哪辆都行吧，又不是我开。”
    许焱挑眉，侧过身看着他，语气故意拉长：“随便？真随便？”他松开叶月的手，双手插兜，朝车库里走了几步，回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叶月：“要不，我选一辆皮卡，带你兜风去？”
    叶月看着他那带着笑意的表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我回去了”说完就直接转身想要了离开
    许焱轻笑了一声，走回叶月身边，又重新牵起他的手：“那就你来挑！挑辆你喜欢的。”
    叶月低头瞥了瞥两人相握的手，耳根微微泛红，目光在一排车上扫过，最终停在一辆黑色超跑前，指了指：“就这个吧。”
    “眼光不错。”许焱轻声夸了一句，手轻轻揉了揉叶月的发顶，随后拉开车门：“请。”
    叶月还是乖乖地钻进了副驾驶座，许焱坐进驾驶座，启动了引擎，车库里响起低沉的发动机轰鸣声，目光带着笑意：“出发了。”
    叶月撇撇嘴，伸手拉过安全带扣上，悄悄勾起了一抹细微的笑意。车子缓缓驶出车库，阳光洒在挡风玻璃上，将两人笼罩在一片暖意之中。
    车停在一间小巧的甜点店前，叶月的目光扫过窗外：“这里……”叶月低声开口，眼神微微发亮，转头看向许焱。
    许焱没多说什么，绕到副驾驶座边替叶月打开车门，伸手将他拉出来。带着一贯的从容：“去看看吧。”
    叶月的目光落在柜台里的草莓蛋糕——奶油堆迭得恰到好处，顶端的草莓透着诱人的鲜红，与记忆中别无二致。视线带着几分错愕地落在许焱身上，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许焱正靠在身旁似笑非笑地看着，随意却暗含着一丝深意：“怎么，不喜欢了？”
    叶月回神眼里透着复杂的情绪，似乎想问许焱是怎么知道的，却又被对方的笃定弄得哑口无言，盯着那柜台里的甜点：“喜欢……”
    许焱听到这话，勾了勾唇，直接牵起叶月的手：“那就进去吧。”
    叶月被牵着走进店里，脚步有些僵硬，心底掀起的涟漪一时难以平息。盯着柜台视线有些飘忽，低声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这里？”
    许焱微微一笑：“想知道的事，总能知道。”
    叶月怔了怔，听着他漫不经心的话，心跳却乱了半拍。他低下头不再追问，只默默跟着许焱往里走，视线从窗外移回室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沿，目光扫过四周的装饰——那些浅色的木质桌椅，墙上挂着的小挂画，还有摆放在角落里的绿植，都让他感到新奇。
    没多久，许焱端着托盘走了回来，轻轻放在桌上。一块草莓蛋糕，一杯温热的牛奶，摆得整整齐齐。许焱坐下后，单手托着腮，眼带笑意地看着叶月：“试试？”
    叶月低头看着面前的蛋糕，指尖微微缩了一下。拿起叉子轻轻切下一小块蛋糕送入口中。甜美的滋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和记忆中别无二致。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地抬头看向许焱：“这是……”
    “你喜欢的。”许焱靠在椅背上，眉眼间透着一丝得意：“以前说过的，记住了。”目光一直落在叶月脸上，捕捉到那微微上扬的笑容：“原来你的笑容是这样的。”
    叶月闻言一怔，抬起头，眼里还带着点没反应过来的迷茫：“嗯？”
    许焱的视线下移，盯着叶月嘴角沾上的一抹奶油，眸色深了些：“嘴角都沾上了，还吃得这么认真。”
    叶月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伸手去擦，却因动作太急蹭到脸颊，更是添了几分狼狈。有些窘迫地低头耳根悄然泛红，声音带着点含糊：“你别看。”
    许焱却不让他逃开，直接伸出手指，拇指轻轻划过叶月的嘴角，将那抹奶油拭去，随后又在叶月错愕的注视中，把拇指放在唇边，慢慢舔去那点甜味。他动作随意，却又透着几分不容拒绝的亲昵：“这下干净了。”
    叶月瞪大眼睛，脸上的红晕迅速蔓延，嗓子仿佛被什么堵住似的，半晌才别开视线。
    许焱抿了一口咖啡：“你倒是慢点吃，想让我喂你了？”
    叶月抬起头，嘴巴鼓鼓的，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才不是…”
    叶月瞪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吃，却明显加快了速度，好像许焱下一秒真的会伸手把他的蛋糕拿走去喂。咬勺子的动作带着一丝急切，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红润的嘴唇因为沾了奶油而染上一层晶亮的光泽。
    许焱看着他这副模样，无声地勾了勾唇角。他向后靠在椅背上，修长的身体线条拉得笔直，拿起一张纸巾，递到叶月面前：“擦擦嘴，别又弄得满脸都是。”
    叶月接过纸巾，随意地擦了擦嘴，却依然留下奶油的痕迹。许焱看着皱了皱眉，起身往前倾，干脆伸手亲自帮他擦拭。指腹轻轻划过叶月柔嫩的皮肤，温热的触感让叶月下意识地一僵，睫毛轻颤了一下，偏开了头。
    “自己能擦，又不是小孩子。”叶月低声嘟囔，手里的纸巾绞成了一团。
    “嗯，不是小孩子。”许焱笑意加深，手却没有离开，反而顺势轻捏了捏他的下巴，迫使叶月转头与自己对视：“但怎么比小孩子还要惹人照顾呢？”
    叶月愣了愣，耳尖迅速染上红色。他避开许焱的眼神，双手捏紧纸巾不知所措地低着头。
    许焱修长的手指搭在膝盖上，指尖微微敲动，眼神停留在叶月身上，：“饱了？”
    叶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点了点头。甜点的多巴胺还在他体内游走，半眯着眼的模样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像是一只餍足的猫窝在自己的舒适角落。随意地靠在椅背上，侧着头看向窗外，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侧脸，清晰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迷人散漫。
    许焱的目光一点点地深沉下去，他安静地看着叶月，眼神变得暗淡而炙热，像是藏着一簇无声燃烧的火焰。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滑动了一下，心底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翻涌着。他看着叶月微微散乱的发丝、半阖的眼眸，还有唇角那抹隐约的餍足弧度，像是无时无刻都能牵动他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弦。
    “你啊……”许焱低声喃喃，语气里含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与无奈。他的手不经意地撑在椅子的扶手上，目光仍然专注地追随着叶月，像是要将这个人嵌入眼底深处，再也不让任何东西打扰。
    叶月偏头感受到那灼热的目光，下意识抬眸望向许焱，愣了片刻，眉梢微挑，嘴角弯起一抹懒懒的笑意，带着点儿散漫的意味：“怎么了？”
    许焱眼底的情绪化作一片深邃。他轻轻摇了摇头，语调低哑，却带着一种无法掩饰的温柔：“总是……露出一些让我看不懂的神态，叶月，你在想什么？”
    叶月被问得一怔，微微侧了侧头，额前的碎发垂落下来，遮住了半边眉眼。他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垂下眼睑，手指随意地拨弄着餐盘边沿，似乎在斟酌什么，又似乎不愿坦白。
    半晌“……也没想什么啊。”语气轻飘飘的，却透着几分刻意的漫不经心。
    许焱没有戳穿叶月显而易见的敷衍，靠近与叶月的视线平齐，眼神不容逃避：“真的没想什么？”
    叶月被那双深邃的眼眸盯得发毛，忍不住别开脸，轻哼：“我都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许焱看着他这副模样，唇角微微勾起，弧度带着些许戏谑。突然抬手捏住叶月的下巴，迫使他重新看向自己：“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叶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无措。目光游移着，却无法避开许焱那带着点笑意又透着危险气息的眼睛，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低声嘟囔：“就是……在想你。”
    许焱闻言微微挑眉：“想我？什么？”
    叶月的脸瞬间染上一层绯红，紧握的拳头在桌上轻轻摩挲着，极力掩饰自己的局促。仰头时锁骨上的暧昧咬痕显露无疑，白皙的肌肤上那点点殷红愈发诱人，像是点燃了一把火：“想你……为什么总是盯着我看。”
    许焱的目光随着叶月的动作滑落到那明显的痕迹上，靠得更近了一些，语调低沉得像是从胸腔中溢出：“你觉得呢？”
    叶月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却又倔强地不想避开对方的视线。他抿了抿唇，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我不知道…”
    许焱抬手轻轻摩挲过叶月的锁骨，指尖刻意掠过那几处咬痕：“只有你，能让我移不开眼。”
    叶月怔了一下，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低喃地呓语像是应答，又像是掩饰自己的窘迫，整个人僵在椅子里，眼神却忍不住偷偷地瞥向许焱，心里乱作一团。
    许焱的指尖刚刚从叶月的锁骨上离开，却被微凉的手轻轻抓住了。愣了看着那双紧握着自己的手——手心柔软，指尖微微颤抖，叶月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掩盖了眸底深处的情绪。良久轻声问：“那……能让我一直待在你身边吗？”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触碰许焱。指尖的温度透过许焱的手背蔓延开来，连他的心也被牵动得一阵悸动。许焱微微一怔，眼神里闪过些许不可置信，又夹杂着几分复杂的情绪。他看着叶月的动作，仿佛不敢相信这个向来谨慎内敛的人，居然会主动伸出手抓住自己。
    “叶月……”许焱低声开口，却被叶月抬眸的眼神打断了。
    叶月的眼神带着几分倔强，又带着些隐隐的脆弱。他的手没有松开，反而握得更紧了些，像是在害怕许焱会离开。努力镇定着自己因紧张而染上了些微的颤抖：“我可以吗？待在你身边……一直。”
    许焱看着他，薄唇微张，却迟迟没有出声。他的喉结动了动，似乎是想笑，却又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止住了所有轻浮。他慢慢抬起另一只手，覆上叶月握住他的手，声音低沉而郑重：“叶月，你已经在了。”
    叶月怔住了，手指僵硬了片刻，却又迅速松弛下来。他的脸染上了一抹深深的红晕，低头不再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地依旧握着许焱的手，像是在确认着什么，也像是在享受着此刻的温度。
    许焱目光里带着无尽的温柔。他将叶月的手带到唇边，轻轻地落下一吻：“一直都在。”
    许焱牵着叶月的手走出门外，午后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面，温暖而宁静。突如其来的直球表白让两人都沉默了片刻，气氛变得有些奇怪。叶月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不受控制，脚步变得有些轻缓。
    想要和许焱拉开一些距离，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给自己一些空间。轻轻地动了动，想要挣脱，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能将那只温暖的手放开。脸微微泛红，眼神闪躲，内心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既想要和许焱保持一点距离，又不愿意离开他。
    许焱似乎感受到了叶月的挣扎，他没有用力拉住叶月的手，而是轻轻地松开了一些，却依然不舍地牵住。看着叶月微微侧着的脸，眼中带着一抹轻柔的笑意：“想分开走？”
    叶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低头看着自己被许焱牵着的手，感觉到一种微妙的情感在心里悄悄发酵。他微微咬了咬唇，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依旧没能从许焱的掌心中挣脱。看着许焱的眼睛，低声道：“不想……放开。”
    许焱微微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惊讶：“那就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