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但是谁也没想到……这件衣服会陪杨浚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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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又涵眼睛颤了颤，明白了叶玟为什么退休要去边缘星。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只剩下一副骨架，他的心里不由自主地难过起来，心跳也慢了几分。
    边缘星之所以起名为边缘，那是因为那颗星球是离太阳最远的，距离远，体积大，致使星球上的大气层比其他星球的薄，昼夜温差大，白天热，夜里冷，星球上的植物极难生长，也不适宜居住人。
    但是偏偏登上边缘星的第一个人发现了那里的气温极为适合种植农作物。星史上也没有记载，只听说是个中国人。
    在浮星和蓝星居住过的人不会想去边缘星。那里又冷又荒，既没有中央星的繁华，也没有浮星和蓝星的热闹，它就像一个孤独被遗忘的孩子，永远处于四大行星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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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三人来到了叶玟的办公室。
    廖百星敲了门，让ai告诉叶玟，他们来了。
    很快，办公室的门就开了。
    门一打开就闻到了浸人心脾的茶香，廖百星和叶玟共事也不算短，知道她喜欢喝茶，尤其是蓝星上的春山雪。据说那是她和她丈夫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叶玟瞧见来人，急忙起身，刚站定就看到了站在门口一脸局促的林又涵，顿时湿了眼眶。
    不知道为什么，林又涵见到叶玟的第一面，有些紧张，说出的话也不利索:“……老师。”
    叶玟笑着应了声，抹了抹眼泪，叫他们进来。
    他们进去，在叶玟对面的空沙发坐下。叶玟的办公室布置的很温馨，保留了新纪120年特有的年代感，许是平常觐俭节约惯了，沙发上的花垫布早已洗的发白褪色。
    林又涵一坐下，叶玟就问他:“你是又涵吗？”
    “我是。”林又涵点了点头，“您认识我吗？”
    叶玟闻言一怔，看向廖百星，后者解释:“师母，他失忆了。他不记得十年前发生的事了。”
    “孩子……”叶玟本就感性，听到林又涵没了十年前的记忆，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你怎么这么苦。”
    林又涵安慰她:“老师，所有苦我都吃了，这点苦又算的了什么。”
    “况且，我现在不也活着回来了吗？”林又涵对她露出一个笑。
    刚经历这些的时候，林又涵确实觉得很苦，甚至唾弃自己的人生，他明明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却在一夜之间掉进了万丈深渊，一无所有，记忆全失。
    可是走完漫长的十年发现，这些苦难对他来说，不过是在磅礴的暴风雨用力起舞，用最凄厉的歌声唱出自己的绝歌。
    世界越想打败他的，越是打不死他。
    苦难早已成就了他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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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又涵看着她，心中百感交集，他低声说:“老师，他们杀不死我的。”
    “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叶玟目光怔怔，像是看到了一个新的林又涵。
    十年前的林又涵充满傲气，意气风发；十年后的林又涵沉稳庄重，锐意进取。
    可这十年间，林又涵不屈于命运的心从未变过，他比十年前还要勇敢，还要坚定自己的心。
    叶玟欣慰地看着他，这时，她注意到坐在林又涵旁边、从未说话的司暮云，眉目间瞧着眼熟，似乎在哪见过似的，便问道:“这位是？”
    司暮云:“叶玟老师您好，我是司暮云。”
    “你就是当年那个让又涵天天翻墙出去的孩子?”
    此话一出，空气瞬间安静。
    林又涵:“……”
    司暮云:“……”
    看戏的廖百星不经意地捂着嘴，嘴巴咧到耳根。
    还没笑够，一抬头就对上叶玟慈祥的眼，“百星，怎么自己笑了?”
    廖百星也加入了沉默队伍。
    叶玟还在自言自语地回忆当年的往事，全然不顾三个尸体已经躺地上的人。
    “我听老杨说，当时他们班上有个一心只爱睡觉的人，有一天，他照常去上课，没瞧见又涵，便问底下的人，‘今天他不睡觉了？’，班上的人一听，哄笑成了一片，异口同声地说，他去隔壁找人谈恋爱了。”叶玟说的生动形象，一下子就有了画面感，“老杨当时就纳闷，不知道人长的多漂亮，把这小子的魂勾走了。”
    “好不容易等上人回来，老杨就问他谈的怎么样，他当时就说了一句话。”
    林又涵听着也好奇了起来，想不出来没失忆之前的自己会干这种事。
    叶玟:“他说，老师，我喜欢的是个男的。”
    林又涵:“……”
    人怎么有种成这样？
    听到一旁抑制不住的笑声，林又涵暗戳戳在桌子底下踹了一脚，威胁道:“再笑你就完了。”
    司暮云勉强收了笑，但为了回敬林又涵的威胁，踢了回去。
    林又涵:“?”
    发.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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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玟没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还在自顾自地说，从林又涵入校到林又涵去参加科技大会，叶玟似乎对每段记忆都记得清清楚楚。
    说到最后，她叹了口气:“只是可惜，如果老杨也知道你活着就好了。”
    林又涵擦了擦没落下的眼泪，“老师，他会知道的。”
    每一个在意他的人都会知道的。
    叶玟感慨地拍了拍他的手，随后起身，往办公桌后走去，拿出一把钥匙。
    “我听说你要找机甲模拟器，这东西……老杨让我保管十年了，说以后总归会用到。”叶玟回忆道，“当时我还笑话他，原来他早就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她把钥匙给林又涵，轻声道:“去打开走廊尽头那道门吧，记得不要让人发现。”
    闻言，林又涵心情变的微妙起来，似乎猜到了什么。
    他站起身，朝叶玟鞠了一个深深地躬，“谢谢老师。”
    司暮云和廖百星也跟着他鞠躬，看向叶玟的目光全是敬意。
    叶玟笑着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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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出了办公室，快步往走廊尽头那道紧闭的门走去。
    起绣的钥匙打开门，一股陈旧的铁锈味扑面而来。
    进去之后，门在身后关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那台比人高的机甲模拟器上。
    林又涵心头闪过似曾相识的念头，向那台模拟器走去，然而不知道跨过了什么东西，那台模拟器发出一道机械音，竟是亮了起来。
    廖百星抬头看向墙面上最上方的针孔摄像头，“这里有人脸识别。”
    “你当年应该来过这里。”司暮云开口。
    林又涵苦笑了声，没说话。
    这时，模拟器的屏幕亮了起来，快速闪过一些线条，从青色，黑色，白色，红色，再到白色和黑红色快速跳动，最后出现了六部机甲。
    但这还不是最后，屏幕又开始动了起来，一点一点复刻当年四象机甲和编号s0机甲的契合模拟过程。以斯诺和米谷为核心，四象机甲三部为组合，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契合型机甲。
    但是林又涵发现，这上面并没有朱雀。
    倏地，屏幕变了，一把火红色的剑出现在屏幕，林又涵瞬间认出了它。
    至此，所有机甲组装完毕。
    三人怔怔地看着屏幕上模拟出来的建模，心中的热血即将喷薄而出。
    林又涵深吸了口气，转身看向两人，“对于朱雀的命名，我已经有了想法。”
    “你打算叫什么名字？”廖百星问。
    “昭回。”
    廖百星和司暮云不解地看着他。
    林又涵心中很明确这个名字，没有比昭回更适合朱雀这把剑的设计。
    他如重释负笑了声:“昭字，代表光明；回字，表示初心。找了这么多年，我仍旧初心不改，它最后的设计还是一把破天的剑，昭回是最适合它的名字。”
    “……就像，达摩克利斯之剑。”
    “用于悬顶，也用于杀人。”
    转了十年，还是回到了梦想最初起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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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看了模拟器一会儿，林又涵还发现其实不止六部机甲组合，两部、三部机甲都可以。
    而朱雀作为一把剑，设计出的接口就是为了两部或者三部组合在一起。
    除了白虎不在，四象系列的机甲和编号s0机甲全在身边，这也方便了林又涵研究它们接口的设计。
    想着，林又涵已经迫不及待起来。
    关了模拟器，重新把门锁上，再次回到叶玟的办公室，发现她已经不在了，桌上泡好的茶还留在那里，但已经冷了。
    尽管如此，林又涵还是又说了一句谢谢。
    如果当初不是他们拼死保下这台机甲模拟器，现在的他们对机甲的建造还是一筹莫展，甚至是想要重新模拟，必须要把所有机甲的数据采集下来。
    到了楼下，廖百星对他们俩说:“你们精神力和实操机甲的连接评定打了满分，现在只剩下机甲的建造和最终的评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