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办法像军队驻扎地一样，会有人来替换他们，让他们去休息。
    追踪暂时就只能到这里了。
    边凌冽不喜欢示弱后退的感觉，所以指挥大家后撤的时候，是阴沉着一张脸的。
    好在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货，有人发现了一只已经千疮百孔，骨头都破烂的左手手臂。
    这骨头还是‘新鲜’的，上面还有在啃食的虫子。
    后面用高温火枪烧掉了后，植入在手臂里面的光脑就掉了出来。是之前遇害那人的手臂，都正阳用来开过几次禁区门的钥匙。这也意味着都正阳确实是来了这里。
    之前大家对都正阳的敬意有多高，现在对他的恨意就有多深，那遇害人还是都正阳自己带的学生。在场很多得到过帮助的人心情都很复杂。
    边素在这路上是听见旁边有好几个人在低骂了。
    就是慕云归看起来表情也沉重了些。
    其实慕云归现在的面罩也有把他的脸好好挡住，只有一双眼睛是唯一能直接看见的。但边素就是从他的眼睛和行走的一些动作里面看出来一点。
    大概就像甜味里面混进了一些苦味吧，所以才那么容易看出来。
    才和慕云归算是见面了两天的边素，如此想。
    当然这里很多人看起来都哭丧着脸，边凌冽那边可能还有火药味。
    往回走了几公里，距离之前的废墟之地已经远了很多。血红色的空气变得白了些，从这些稀疏的树木间往天上看，也不像是之前的红。
    同时在这里终于能收到信号了。
    边凌冽：“在原地休整十分钟，十分钟后继续。”
    刚刚在那里战斗了那么久，距离他们能搭乘飞行器的地方还有三个小时的距离，休整是必要的。
    当然此时在这里的休整，并不能让他们完全放松下来，他们还要注意着不会有虫子在他们停下来的时候上身。
    最好的办法就是他们搭档之间互相留意对方的情况，也就免了他们一直看自己，像是后背这个地方本来也是不太适合看的。
    边素和慕云归面对面站着，过了一会后侧一下身，让对方看一下后面。
    边素看着慕云归挺直的后背，嗯，没有虫子趁机靠近他。
    这样的检查动作其实是很严肃认真的，毕竟自己搭档的性命就在自己的手里了……
    但这样的检查，真的很难不让边素想起自己在不久之前，帮赤裸着上身的慕云归检查后背的画面。
    明明慕云归现在的衣服是黑色的，但边素总感觉自己恍然之间看见了雪白细腻的颜色。
    “……”
    偏偏她现在不只要帮慕云归看后背，还要顺着往下看看其他。
    干这么看个十分钟，有点不适合了，边素看了一下后，就决定起个话题。
    “……”
    哦，其实他们真的刚认识。
    不过边素很快就找到一个适合的话题了，毕竟这周围有不少的人在聊这个。
    “你认识都正阳？”不过当时他们对战都正阳，边素没看出来慕云归对都正阳有一点留手的样子。
    慕云归摇摇头：“算不上认识。”
    但他确实是在意这个人，甚至他之前就想过去申请都正阳助学：“在很多贫穷学生的心里，他就是继续升学读书的最佳机会，是个大好人。我的村子里也有人靠着他得到了学习机会，然后现在过得不错。”
    慕云归说得不快，因为他的眼神还放在边素的身上，在时刻注意着会不会有虫子靠近她。
    他都那么认真帮忙看着了，边素自然要做到同等的回报，也跟着去看，视线从他修长的脚上扫过。
    “……”
    边素继续话题：“一个公认的大好人变成了大恶人，确实是冲击挺大的。”
    慕云归点头：“应该会有很多人都接受不了。”就像是一个很多人心目中的灯塔，现在是变成了邪恶的城堡。那个死了被砍了手臂去用的人，就是都正阳教的人。
    边素也想到了那只被啃得很破碎的手骨，突然想到一点其他的：“虽然说是都正阳的学生，对都正阳肯定会有更多的信任。但从法医分析出那个人遇害的时间看，那个时候我们的信息已经通过光脑传播出去，执法人这种时刻注意动向的职业，应该已经知道都正阳的事了。”
    慕云归想到自己以前做任务的时候遇见过的执法人，确实是很警惕可靠的。不像伍高歌一样，让人有种慌乱无措、主见不够的感觉。
    边素：“更甚至都正阳当时的手被傀儡虫咬了。”
    “当然，有可能那个时候已经治好了把伤口藏起来了，他之前一直在战斗没有空看光脑。但都正阳那个时不时就要用自己的血肉喂养的虫罐子，应该也很容易被发现。”
    慕云归也顺着她的思考逻辑往下想：“也可能是碰见的时候刚喂过了？”
    边素：“嗯。”
    但她总觉得应该没有那么简单。除了她昨天遇见的警惕心不足的伍高歌，边素以前碰见的执法人，那是遇见了谁都要先把对方往偷猎者那边带入一圈，执法人之间互相怀疑的都有。
    不过现在他们手上也没更多的信息，就连那胃内成分的检查内容，也都只是提交给边凌冽那边。
    只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在此时看确实很长，边素和慕云归就那么猜想起了当时都正阳会说什么。
    回想都正阳当时看见他们，就是温和慈爱地说他的虫不一样。
    慕云归：“他应该也会和他的学生说，自己的虫不一样。比如说，他的虫是要秘密研究？”
    边素：“是有秘密研究的，不过仅限于b级，还是攻击力低的那种，看看能不能制出杀虫剂。”
    他们猜想的理由就越来越多，时间也确实过得快了些，到了最后的三分钟。
    边素看了眼在他们附近的人，对方刚好就是一个执法人。她突然想到了执法人里面的那个传奇人物。
    边素淡淡开口：“可能会说，他是为了做卧底。”
    此话一出，有几个人朝着边素这边直接看了过来。
    他们在旁边情绪低沉都没有说话，后面就不知不觉听起了边素和慕云归的低声聊天，心里还自嘲了一下如果是不知情的情况下，都正阳说的话他们是真的很有可能会信。
    但前面说的那些，都不如‘卧底’这两个字有可能。
    边素知道这些人在听，不过她和慕云归的聊天内容也不算什么，星际时代言论自由，就算他们现在聊的是国家里面的皇族人员都是可以的。
    正被边素想起了一下的帝皇人物，此时已经接到了转了两次的最新消息。
    在一个禁区几十公里外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和腐烂之地毫无差别的地方。
    腐烂之地，这个名字代表着他们人类对那片地方完全的失去掌控。
    他们用那么多的精力，对那些禁地清扫又清扫，为的就是想把禁地那些地方给收回来。
    结果这一次就那么不知不觉地就变成了腐烂之地。
    不，也不是不知不觉的，那些禁地清扫过那么多次了又突然有那么多虫子暴动，就是一个预兆了。只不过一切都太快了。
    都正阳，真是个让人想不到的人。
    云鸿龙青色的眼睛眯起。还能想到去年都正阳来找他时谦卑恭敬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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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加油][加油][加油]更新！努力努力，看看深夜有没有再一章，没有的话就明天早上！
    第18章
    在聊完了这一个话题之后, 十分钟也要到了。
    几个执行人看起来是有话要反驳的，但他们看着边素，张了张嘴之后又把嘴给合上了。
    在执法人里面要是评选出最有名的执法人, 那第一个就是以前去当卧底
    的老前辈。要是都正阳也说自己的行动都是为了去卧底，真的找不到反驳点－－甚至他们的心里都会自愿去相信这是真的。
    十分钟到, 休息时间结束，边凌冽带队继续往外走。
    回去的路就是来时的那一条，所以路上的虫子看起来要少一点, 地上还有之前的虫子尸体。
    之前他们在禁区里面做任务, 都是杀完了一批后差不多就聚集起来烧掉，但这一次完全就是快速行军的模式，就没有时间去处理。
    慕云归走过的时候，忍不住看多了几次这些虫子尸体。
    就是边素也看了多看了两眼。
    还挺不习惯的。
    虫子的尸体如果不处理的话，到时候不是变成其他虫子的食物，就是在里面孵化出新的虫子。
    但停下来烧显然也不合理, 他们现在要快速离开。
    此时已经到了下午两点的时间, 阳光很烫，稀疏的树木能挡住一点, 但这里的气温还是继续上升，边素都能看见一些虫子的尸体上面被晒得有点冒烟。
    也是他们的衣服有温度调节的功能，所以外面的温度对他们来说没有那么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