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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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奉渊又问:“此举父亲的谋划还是出自外祖母的意?”
    洛佩道:“我忙得不可开交,哪有心思去管旁事,当然是你父亲授意。当初你父亲派人在秦楼寻到这女子,以她妹妹为交易,让她扮作李姝菀母亲多年。只是你父亲远在西北无暇相顾,故而请我相助,将这软肋留于我手罢了。”
    李奉渊默声回忆着刘大打探来的消息,心中谜团愈浓。
    秦楼女子受意假扮李姝菀的生母,是为掩人耳目。而李瑛大费周章为李姝菀造如此身份,自是看重于她,因此不会当真让一名秦楼女子将李姝菀养育长大,才会有秦楼女子将李姝菀“遗弃”寿安堂外,交由郎中和老妇养育。
    他理清这一层,心间一时只剩下最后一个疑问。他沉声问道:“父亲费尽周折,李姝菀的爹娘究竟是谁?”
    洛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她循循劝道:“渊儿,你有没有想过,你父亲宁愿你对他心生误会,也不愿告诉你真相的原因。”
    李奉渊拧眉不语。洛佩缓缓道:“你父亲为旁人的孩子都肯费此心思,何况对你。他不告诉你,是为护你。渊儿,有些答案,还是不必执着为好。”
    李奉渊并未听进洛佩的话。他执拗道:“既然决意瞒我,外祖母为何与我说父亲品行端正,道父亲不会与秦楼女子有染,引我起疑。”
    洛佩解释道:“我说与不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旁人会不会作此想。若有朝一日有人因此查出端倪,岂不坏事,如此倒不如让你先去查。若查不出什么自然最好,做儿子的都查不出当爹的谋算,别人来查,也只会受表面假象所惑,以为李姝菀就是李瑛在外荒唐与秦楼女子留下的种。而若你查出问题,以你对李姝菀的在意,想来也会想法子处理干净。”
    她说到这儿,轻笑了笑:“我本以为已经做得够隐秘,没想还真让你查出了端倪。”
    所困的迷雾渐渐散开,李奉渊敏锐道:“以父亲的身份,若要庇佑一个平民出身的孩子,何必如此费尽周折。若李姝菀出门名门贵族,却沦落至此也要护住真实身份,那她必然是出生罪臣——”
    至此,李奉渊话音猛滞,当年在与李姝菀谈起棋坛事变时一闪而过的思绪猛然从陈年记忆的缝隙里钻了出来。
    那时未能抓住的念头,在此刻陡然变得异常清晰。
    他记得,他母亲那名嫁入蒋家后受棋坛事变牵连而丧命的至交好友明笙,在离世之时,已怀有九月的身孕。
    细细算来,若她的孩子降世,也当如李姝菀一般年纪。
    李奉渊神色一凛,心头倏然如针刺般剧烈痛了一瞬。
    他的妹妹,原是当命丧腹中的罪臣之后。
    第57章 家人
    家人
    在得知李姝菀的身世所带来的冲击后,李奉渊很快又平静下来。
    他垂目凝神,虚望着面前烛影飘摇的地面,细细思索着李瑛的计划有无纰漏之处。
    片刻后,他问洛佩:“那女子从前所在的秦楼位居何处,家住何方,可有人知晓她还有个妹妹?”
    李奉渊提到的,洛佩早已想过。她回道:“你父亲心思缜密,命人暗中在江南寻探许久,才从十数座风月楼里挑出这一名女子,自是查清了她身有软肋却又与旁人无牵扯瓜葛,这一点你不必多忧。”
    李奉渊抬眸看着屏风后哭声已止的侍女:“她知李姝菀的事吗?”
    洛佩循着李奉渊的目光看去:“她一个聋哑的姑娘,听不见声也不识得字,入府后,和她姐姐也只寥寥见过数面,从哪去知这些。”
    李奉渊仍不放心,又问:“那珠子是怎么回事?”
    洛佩沉吟半声:“这我倒是不知,不过我想,大概是她们姐妹两之间的信物吧。”
    张如听见这话,忽而从屏风后行出,在二人面前屈膝跪了下来:“老夫人,少爷。”
    张如自小就在洛佩身边养着,洛佩见此,立马从椅中起身:“如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张如没动,反倒身子一低,伏地请罪道:“珠子是奴婢给那秦楼女子的,那原是小月母亲留给她们姐妹两的遗物。后来镯子碎了,小月取其中一块磨成了珠,让奴婢交给她姐姐。奴婢怜她们姐妹不能常相见,擅作主张,怎料险些晾成大祸。”
    她以额抵着手背,言辞恳切:“还望老夫人、少爷恕罪。”
    那侍女不能听亦不能言,见张如跪在地上,不知发生了何事,目光胆怯地看了眼李奉渊,随之膝盖一弯,也跟着伏跪在了寒凉的地面上。
    她手中,还紧攥着李奉渊从坟墓中刨出来的玉珠子。
    洛佩实在不忍责怪张如,见二人出去,叹了口气:“我知你心善,既未成祸,何来恕罪一说,起来吧。”
    说着,上去亲自扶她。张如不敢让洛佩使力,随势直起了腰,可膝盖却还牢牢粘在地上,仍等着李奉渊发话。
    张如是洛佩贴身的侍女,照顾洛佩多年,似仆亦似女。
    而李奉渊身为外孙,不能在洛佩跟前尽孝,对于尽心服侍洛佩的张如,心中是抱有一丝感激之情的,自然不会抓着这等小事不放。
    他没说话,直接起身虚扶了她一把。张如这才拉着侍女一道起身。
    张如自小由洛佩看着长大,而这侍女年幼入府,又由张如拉扯成人,三人站在一处,气氛温馨,倒比李奉渊看着更似相依相伴的一家人。
    他没再多言,抬手向洛佩行礼告退,踩着月色回了客房。
    虽下了江南,但李奉渊并未懈怠己身,翌日天色方明便起了。
    他在院中打了几套拳法,估摸时辰差不多了,又去向洛佩请安,陪洛佩一同用膳。
    之后,他带上佩剑,在刘大的随同下,出门往寿安堂去了。
    主仆二人打马穿过闹市,在临近乡野的街尾看见了一座由石头和茅草搭建而成的房屋。
    李奉渊和刘大在门口勒马停下,看见房屋的门屏上挂着一张匾额,匾额上黑墨字迹已在风雨的侵蚀下褪败了墨色,只余下中间隐约能识清的一个“安”字。
    门半掩着,李奉渊使了个眼色,刘大上前敲响房门,等了一会儿,却没听见声音。
    刘大直接开口喊道:“有人在吗?”
    仍无人应答。
    刘大清了清嗓子,正要提声再喊,李奉渊却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刘大只好抬腿跟上。
    李奉渊行了两步,忽而想起什么似的,停下来,解下腰上佩剑,递给了刘大:“拿着。”
    他向来剑不离身,此举倒是叫刘大有些奇怪,不过并没多问。
    房中并不宽阔,入门便见柜台后,一只顶天立地的药柜。寿安堂曾是医馆,但如今只剩下一个空壳,久无伤病之人光顾,柜上已蒙了尘。
    穿过无人照看的前堂,里面是一方窄小的四方院。
    日头正热,院子中央晒了一簸箕的葵花籽。一位粗布麻衣的老人坐在屋檐下,正晒着晨光悠哉悠哉在剥葵花籽吃。
    她似没听见声音,待李奉渊和刘大走近,影子落到眼前,她才抬头看。
    阳光照得她眯起了眼,她先是看了看模样端正的李奉渊,又看向落后李奉渊半步的刘大,瞧见刘大身上两把长剑后,神色也变得防备。
    她扶着柱子缓慢站了起来:“你们是谁啊?”
    李奉渊并没表明真实身份,而是道:“在下途经此处,天热口渴,想同您讨碗水喝。贸然叨扰,还请勿怪。”
    他语气缓慢而恭敬,可老人耳背,并没听清。她侧着耳朵大声问:“什么?”
    刘大重复道:“我家少爷说想同您讨碗水喝。”
    那老人还是没听清,她摇头赶人:“医馆不开了,你们去别处吧。”
    刘大轻叹一声,往老人身前迈近一步,似想附在她耳侧说。可老人一见他腰上的刀、手里的剑,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两大步。
    李奉渊见此,食指指天,示意天热。随后抬手比碗,向老人做了个喝水的动作。
    老人看他模样端正,又无刀剑,稍微放下心来,点点头:“喝水是吧,好,好,等我片刻。”
    她转身回屋时,还略有些戒备地看了一眼手持利剑的刘大,而后才扶着墙慢吞吞进了门。
    一只老猫趴在阴凉的门槛后,甩着尾巴看着二人。李奉渊与它对视片刻,它冲着他轻轻叫了一声。片刻后,老人慢吞吞端着两碗茶水出来。她贴着远离刘大的门边出来,将水递给李奉渊,又伸长了胳膊小心将水递给刘大,似生怕刘大拔刀而出。
    刘大看她如此防备,才知李奉渊为何要把剑交给他拿着。
    若他二人方才一同持刀剑进门,怕会被当作擅闯的恶徒,将老人吓着。
    老人的目光静静扫过李奉渊的眉眼,忽而将他的脸和记忆中曾将李姝菀带走的李瑛对上了模样。
    她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公子,你可认识一个叫小十七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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