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但一个不受宠的雌侍的虫崽，是没有资格去看这个家族里的雄子的。只在雄虫的满月宴上，远远的瞥见一眼。
    是只白白嫩嫩，笑起来很可爱的雄虫，被圣文兰恩抱在怀里。
    后来他雌父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他也没有心力想起那只虫崽。
    他恨圣文白山，恨整个圣文家族。但是他不能恨，他的恨是错误的。
    维安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的怒火。他注视着伊图兰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伊图兰，答应我一件事。”
    “您说。”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一定要告诉我。"维安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你的过去，你的痛苦，我都想知道。不要一个人承担，好吗？”
    伊图兰的虫纹微微发亮，他垂下眼帘，喉结滚动了一下：“...遵命，雄主。”
    维安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他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很晚了。
    “你该休息了。”维安柔声道。
    伊图兰略显惊讶地睁大了眸子，雄主居然会记得时差。
    维安看着伊图兰可爱的反应，有些开心。
    之前的伊图兰并不会这么明显的表现自己的情绪，而现在他正在慢慢学会在自己面前展现真实的一面。
    “还有最后一份文件...”伊图兰的话在维安不赞同的目光中渐渐消音。
    维安有些无奈，
    “处理完就赶紧去休息好吗？”
    伊图兰的嘴角微微上扬：“遵命。”
    他们又低声交谈了几句，这才依依不舍地结束了通话。
    房间重归寂静，维安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抱起旁边的枕头。
    “主人，您该休息了。”
    萌二很不合时宜的出现，一双眼睛在夜里闪烁着蓝光。
    维安无奈地笑了笑：“你到底是我的机器人？还是我的上司。”
    萌二的显示屏上跳出一个委屈的表情，qaq。
    “萌二只是担心主人。”
    维安摸了摸它的猫头，
    “快去给自己充电吧，不用守着我。”
    被摸头之后的萌二很开心，去了外面的充电口。
    被萌二打乱思绪后，维安进入了梦境。
    在梦里，维安闻到了雪松与冷铁混合的气息，感受到了北域冰山上呼啸的风，
    还有伊图兰。
    第二天清晨，维安被萌二轻柔的呼唤声唤醒。
    “主人，凯恩阁下在楼下等您一起吃早餐。”
    维安揉了揉眼睛，想起昨晚的约定。
    他快速洗漱完毕，下楼时看到凯恩已经坐在餐桌旁，金发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早。”凯恩抬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你的机器人真是太棒了！"
    萌二正在厨房忙碌，听到夸奖后开心地转了个圈。
    维安笑着坐下，面前摆着一份精致的早餐——松软的煎蛋卷、烤得恰到好处的吐司，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凯恩咬了一口培根，含糊不清地说：“刚才我问它，是谁升级了它的系统。它说这是另一个主人特意交代的。”
    他眨眨眼，语气促狭。
    “看来你雌君很贤惠啊。”
    维安但笑不语，低头喝了口咖啡，味道和伊图兰泡的很像。
    正当两人享用早餐时，宿舍的门铃突然响了。
    萌二跑去开门，随后传来一个傲慢的声音：
    “维安是在这里吗？”
    维安和凯恩对视一眼，同时站起身。
    门口站着三个衣着华贵的雄虫，为首的正是圣文利嘉。
    他有着典型的贵族长相，苍白的皮肤，白金色的头发，只是眼神中透着令人不适的轻蔑。
    “有事？”维安平静地问。
    圣文利嘉的目光在维安和凯恩之间扫视，最后定格在维安身上：“你居然真的娶了那个贱种？”
    他嗤笑一声，
    “上次还敢当众给我难堪，想过后面遇到我，该怎么办了吗？”
    凯恩上前一步，挡在维安前面：“嘴巴放干净点，圣文利嘉。”
    圣文利嘉身后的两个雄虫立刻露出戒备的神色。
    圣文利嘉却笑了。
    “霍华德家的小少爷什么时候和这种下等虫混在一起了？”
    “嗯？要不要我告诉你大哥啊。”
    凯恩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维安按住他的肩膀，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直视圣文利嘉的眼睛。
    “如果没有别的事，请离开。私闯宿舍是违反校规的。”
    “校规？”圣文利嘉夸张地大笑。
    “你以为我会在乎那种东西？”他突然收敛笑容，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我今天是来警告你的，离那个贱种远点。他欠我们家的，迟早要还。”
    维安的眼神骤然变冷。他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极低：“你再说一遍？”
    空气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圣文利嘉显然没料到维安会有这样的反应，上次被痛打一顿的身体记忆让他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就在气氛紧张到极点时，圣文利嘉身后的雄虫走上前凑到他说了几句什么。
    圣文利嘉冷哼一声，整理了一下衣领。
    “我们走。”
    临走前，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维安一眼，“这只是开始，维安。”
    凯恩看了一眼维安，拍了拍他的肩。
    维安眼神依然冰冷。
    凯恩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圣文利嘉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知道。”
    维安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但他不该那样说伊图兰。”
    凯恩惊讶地发现，此刻的维安身上竟散发出一种不输于军雌的凌厉气势。
    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伊图兰那样的军雌会心甘情愿地臣服于这位看似温和的雄虫。
    “需要帮忙的话，随时告诉我。”凯恩真诚地说，“我虽然不喜欢掺和这些事，但朋友例外。”
    维安的表情柔和下来，
    “谢谢。”
    萌二小心翼翼地走过来，递上一杯热茶：“主人，您的茶。”
    维安接过茶杯，轻轻摸了摸萌二的脑袋。
    他望向窗外明媚的阳光，圣文利嘉以为现在还可以像小时候那样随心所欲拿捏伊图兰的生死，那就大错特错了。
    晨光升起，帝国军校的新学期也开始了。
    医疗系的教室离维安住的地方并不算太远，维安抵达教室的时候，来的虫并不算太多，全部都是雌虫。
    看到维安一只雄虫踏进教室，他们眼里的好奇心几乎要化成实质。
    维安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周围立刻空出一圈座位。
    雌虫们既想靠近这位罕见的雄虫同学，又害怕冒犯到他，只能小心翼翼地用余光打量。
    这时，教室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是亚伦教授！”
    “天啊，真的是他！”
    “啊啊啊啊啊，”
    “我们完蛋了，他超级严格。”
    一位身材修长的雌虫大步走进教室，黑色的大衣勾勒出挺拔的身姿，银灰色的短发下是一双锐利的琥珀色眼睛。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右脸上那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伤疤，为他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安静。"亚伦教授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教室瞬间鸦雀无声。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教室，在看到维安时微微停顿，但很快移开。
    “今天是医疗洗的第一课。”亚伦教授打开全息投影，一幅血腥的战场画面立刻浮现在教室中央。
    “你们需要先感受死亡，学会敬畏它。”
    亚伦注意到，当投影中出现重伤的虫族士兵时，不少雌虫都皱起了眉头，而那只雄虫却面不改色。
    维安专注地凝视着全息投影，那些血肉模糊的画面并没有让他退缩。
    他是医生，他不该畏惧。
    亚伦教授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位特殊的学生。当投影切换到一段紧急战场救护视频时，维安甚至下意识地前倾身体，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好像是在模拟手术？
    “战场上，每一秒都决定着生死。”
    亚伦教授关闭投影，教室里的光线恢复正常。
    “进入医疗系，你们也许会进入医院，有的也许会去前线。你们要掌握的不仅仅是治疗手段，更要学会在极端环境下做出判断。”
    他走向讲台，皮鞋在地板上发出沉稳的声响。
    “下周开始，你们将分组进行实战模拟训练。”
    亚伦教授的声音冷峻而威严。
    “现在，翻开教材第一章 。”
    教室里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翻页声，亚伦教授讲课风格极为简洁高效，没有一句废话，有种要让知识淹死人的美感。
    课间休息时，维安正专注地整理笔记，一道阴影忽然笼罩在他的课桌上。
    抬头一看，亚伦教授正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
    “维安。”
    亚伦教授的声音比课堂上稍柔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