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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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如此与人为善, 真令人大吃一惊。
    袁泰不停地用袖子擦汗,感到胆战心惊,这会不会是他在这世上过的最后一个新年。
    寝殿很大,布局敞亮,门连着门, 幽邃深远,进门的第一间,靠窗布着罗汉塌,塌上无所杂陈,塌下摆设平头案,墙上挂古画,灯挂椅边设座屏。他每天都经过这里,但是不常在此处久留,宫婢内宦每天都进来打扫,处处一尘不染,家具干净如新,古画墨如灯染,纸张泛黄,好像静止在那里过了几百年。
    今天这里有点不一样,罗汉床上多出来一张小几,小几上面摆了几盏茶水,几盘糕点。画上的人物保持着一成不变的微笑,笑容里却带上了几分温暖,一定是有人百无聊赖的时候向它睁开了眼,好奇的目光曾经落在那上面,短暂的睃视激活了黑暗里的精怪,他们争前恐后地附着到画的上面,跟画上的古人一起投来呆滞又欢快的目光,熙攘着凝视几百年之后窗外的雪影,窗下的喧嚣。
    第二间房是密封的隔道,左边有一扇小门,通向殿外的温泉。
    最后一扇门,往两侧推开,“啪哒”,“啪哒”的脚步声不轻不重地在静谧的夜里响起来,徐直惊怕地闭了闭眼睛,抱住被子窸窸窣窣往里面躲。
    红烛盛大的火苗散发出来的金芒,以及紧随而来的烟花在高空绽放掀开的雪光,把她蜷缩的影子映到莹润透亮的黄缣床帏上,簌簌抖如落花。
    空气里飘散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安的花香,香雾里弥漫着微微的汗湿。
    李泽唇角挂着不易察觉的微笑,他穿着黛紫色缭绫浴袍,随手把擦拭头发的沐巾抛到椸架上,隔着帏幛,喊出了一个令他自己都感到意外的称呼。
    “三娘。”
    她自然是不应,她叫徐直,根本不叫什么“三娘”,从来没有人这么喊过她,她也从来对这个称呼没什么印象。
    但是李泽一点也不介意,他走到床边,又喊:“三娘,你睡了吗?”
    徐直抖得更厉害了,李泽躺下来,将她扑到怀里,贴到她耳边,好像叫上瘾了一样,满含诱哄的语气,轻轻道:“三娘。”
    徐直猛地使力推开他,挂着泪往角落里躲,一边躲一边给他下跪,语无伦次道:“求求你,放了我吧。”
    “我想了一天,根本想不起来你。”
    李泽无动于衷,他坐起来,颇为耐心地劝解她:“一天不够,以后慢慢想,总会有想起来的一天。”
    “我最近休假,正好陪你一起想。”
    他慢慢靠近,搂住她的脖颈贴近自己的胸膛,语气暧昧地控诉:“倘若你恢复记忆,就会发现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是多么对不起我。”
    “我们本来才是一对。”
    “他抢走了你,还诱惑你通——奸。”
    徐直思虑了一天,也哭了一天,她的脑子里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回到徐回的身边,她受不了他给他们的感情下这样的定义,频频摇头,“不,不是这样。”
    “我们一起长大,情深意笃,两相爱慕,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证据确凿。”
    李泽吻她,嗤笑道:“是这样的,他固然该死,你也不全然无辜。”
    “一开始我打算把你送到岭南的雨林沼泽里喂鳄鱼。”
    “《唐律》上对于不忠贞的女人有很严厉的惩罚,而你的不忠性质更为恶劣。像你这般人生观念如此糟糕,道德败坏到跟亲弟弟睡到一张床上的女人,简直是十恶不赦。”
    徐直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她逼迫着让自己清醒,努力与他周旋:“我犯了大错,请求你的原谅。”
    “过去的事情我已经全然忘记,眼前的生活才是切切实实的,这辈子你对我有恩,让我下辈子来报,好不好?”
    “只要你放过我,我会顷刻把这两天的事情都忘掉,绝不会跟任何人提起。”
    李泽笑道:“下辈子的事情谁说的好,我只要这辈子。”
    “你既然真的那么诚心,不如就这辈子吧。”
    “我愿意给你一个悔过的机会。”
    他皱眉,在帐下为难道:“你如果全然忘掉,那我岂不是努力白费?为何要忘掉。”
    “说起切切实实,你我如今睡在一起,不也是切切实实的吗?”
    他盯住她的眼,讥讽地笑着试探:“还是说,他在床上比我好?”
    徐直还欲解释,但是他已经不想听了,翻身将她推倒,徐直抖如筛糠,李泽伸出食指抵到她的唇上,悄声道:“知道我为什么改变主意吗?”
    他停下来让她感受,徐直恐怖地哭叫,他就笑,开始解她的衣服,恶劣地威胁她:“今天再扫了我的兴致,明天就把你丢到岭南喂鳄鱼。”
    李泽制住她挣动的手脚,自顾自兴奋地说:“就先生个女儿吧,如果是儿子,生下来跟你一样愚蠢,我一定受不了。”
    “如果是女儿,愚蠢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
    徐直什么也没听进去,她崩溃地摇头,她遮哪里,他就伸手摸哪里,后来她都不遮了,只抬起胳膊去遮哭泣的眼,但是他还要摸,用唇把它们吮硬,闷声评价:“怎么长得不一样?”
    她的身体激颤,恨声道:“你休想,你休想,我要喝避孕药。”
    被人这样对待,徐直多么绝望。徐回真好,他连这一点都预料到了,还跟她讲过,战火会滋养很多没人性的畜生,万一遇到了伤害,一定要记得喝药,不要放弃,不要自裁,只要他活着,他们就一定有办法。
    要等到他来,等到他来。
    李泽被她的话提醒到,突然停下来,伸手从床外的高几上端过来一碗药,扶着她坐到怀里,强硬地喂她喝下。
    她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药,她一天没吃饭,空腹喝下一碗莫名的药,一时胃里焦灼如火烧,止不住地俯到床边干呕。李泽还要贴着她,抚着她泛红的肌肤,一遍一遍自作聪明地哄她:“这就是避孕药,为了避免你生下那个贱人的孩子。”
    他悉心为她擦去额角的细汗,步步紧逼地追问:“你们做过几次?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
    徐直一阵窒息,扑在枕上哭起来。
    他得不到回答,又越说越气,随意把她摆弄成自己想要的姿势,讥刺道:“连次数都说不出来?”
    “想必是无数次?”
    “两年,日日夜夜。”
    她跟徐回在一起的时候最喜欢睡觉了,那时候从来没觉得长夜难捱,现在跟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在床上都是煎熬。即便她脾气再好,也忍受不了被这样当做软柿子揉扁搓圆。
    徐直一边躲避他一边哭着顶撞他:“根本一次也没有,你以为是什么?”
    “阿兄从来不会这么对我。”
    她避无可避,泣不成声,万念俱灰地摇头。
    “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龌龊。”
    “阿兄,你什么时候才能来救我?”
    偏偏他就像一个恶魔一样,连这点希望也要给她败光。
    “他最近都住在监狱里,怎么来救你?”
    李泽把她从后面抱起来,徐直尖叫,被他抵到墙壁上,李泽闷哼一声,贴到她耳边喘气:“今天说了我很多坏话吧?”
    “听说你想推翻我的统治当皇帝,用不用我直接把皇位让给你?”
    徐直哭得更大声了。
    等到帐内的动静彻底平复下来,天都快要亮了,李泽感到前所未有的酣畅淋漓,此刻她也变得无比听话。
    他说什么她都不敢不听,更不敢不吃饭。
    李泽把她抱在怀里喂了一些松茸鸡丝粥,退出她的身体,松开她,起身去洗澡。
    再回来,她已经睡着了。
    他冷眼旁观,不屑地想:“情深意笃?两相爱慕?不过是相处久了一时习惯难改罢了。”
    他总有办法把她纠正过来。
    即便再不情愿,不也做成了,日子久了,总也能在他怀里睡着。
    忘不了他,他不会允许她有这种念头存在。
    敢忤逆他,就是教训得还不够多。
    他躺下来,强势拥她入怀。
    来日方长,他有一千万个办法。
    第33章 剑南(一)
    徐直根本不是睡着了, 她就是被他弄晕了。
    但她还有点意识,她记得李泽最后给自己喂了一些食物,还记得他离开去洗澡。
    她没洗澡, 只换了衣服, 简单被擦拭过,醒来身上依然沾染着那股隐约的气味, 身体里面还有很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一切都让她联想到雨后,从稻田里爬出来的潮湿滑腻的水蛇, 在她的心上留下挥之不去的阴影,从而产生浓重的自我厌弃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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