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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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老爷子不疾不徐说道:“夫人不必忧虑,小少爷贵人踏贱地,惹得四方生灵鬼怪垂涎,吸食其精魄,致使其元神受损,神魂不宁。兼之长途漫漫身心疲累,水土不服也是有的。在下以符咒佐寻常草药去病化煞,肃清邪祟,幸得祖师爷庇佑,小少爷得以化险为夷,神形归位。想必等归了家,贵府功德无量,救人无数,自有大德之人护佑。”
    神神叨叨一通话下来,听得沈大老爷眉头大皱,五奶奶浅淡一笑,不置可否。她原本还想询问那柱香的特异之处,此时也不再多说什么。
    “那依先生所见,犬子是否还需服用汤药?”
    “待小少爷苏醒,可服两剂强元固本,宁心安神的汤剂。”李老爷子转过身,笑对沈大老爷,“这却是大老爷的强项了,还请给在下留些个薄面,免得在关帝爷面前舞刀弄枪,丢人现眼。”
    一番话说的几人轻笑不已,想不到这位李先生是个如此有趣之人,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古人诚不欺我也。
    五奶奶笑地花枝乱颤,好容易止了笑容,正色说道:“先生大德妾身没齿难忘,待此番归家禀明了家公,沈家必厚礼相赠。”
    李老爷子敛了笑,双手交握,“夫人严重了,在下愧不敢当。”
    沈大老爷亦笑着相劝:“李先生无需如此客气,我也要感谢先生的出手之情。别的不说,今天早上必要请先生喝一杯清茶。”
    两人站起身辞别五奶奶,寒暄着离去。
    等李老爷子坐着马车回到家,沈府答谢的礼盒堆了一马车。
    谁也没料到此事还有另一个意想不到的妙处。
    沈府的下人们在李老爷子走后交头接耳说地好不热闹。
    “你们注意到了没,李先生放进药罐里的符整个化了,全融进药里了。你们说哪有黄表煮了就没了的,往常就算是用符表煎药材,倒掉汤汁,剩下的渣里面也还是有黄表在啊。昨晚的药是我亲手倒的,第二碗药倒完,药罐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我看得真真儿的,李先生可真是神了。”煎药的仆人信誓旦旦。
    “怪道他不肯用老爷准备的物件,那些朱砂、黄表、笔墨都是他自个带来的。”
    “可不是,我还看到李先生施法的时候,神龛上的烛火是绿色的,你们说说,这不是鬼怪作祟是什么,你们什么时候见过绿色的烛火啊。”
    另一个仆人不甘示弱:“我还看见李先生剑指香炉的时候,有一道黑影飘进去了,指不定是被三清天尊给收了。”
    众人越说越火热,越说越离谱,连李老爷子被天神附身降妖除魔都出来了。
    正当此时,一阵清凉的风吹过,大伙只感觉清爽扑面。这秋老虎发威,连树上的叶子懒得动一下,哪来的风?
    众人顿感后脖颈有微风拂过,身上的寒毛直竖,吓得禁声不敢说话,人人满脸惊恐。你看着我,我望着你,“轰”的一声做鸟兽散,不敢再妄言神仙的不是。
    第17章
    李老爷子回到家,却不知以沈府为圆心,流言如潮水般向四周漫去,悄无声息地涌进每一个人的心头。
    一时之间白水湾李家门庭若市,有求姻缘和合符的,镇宅辟邪符的,求子送子符的,大娘婶子挤满了李家的堂屋,比县里城隍庙还热闹。
    就连一向不屑于此道的沈大太太也偷摸着命贴身嬷嬷求了几张平安符,放了一张在香囊里系在沈大老爷腰带上。沈大老爷若无其事整理袖袍,只当没看到,从此却多了个腰带上必配香囊的喜好。
    杨氏对着满匣子的铜板乐开了花,想不到画符是个这么来钱的营生,“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李老爷子淡然地笑,既不意外也不惊讶,却没想到事情的走向朝着另一条奇特的方向奔去。
    每日子时杨氏准点推醒当家的起来画符,不是说这个时辰阴阳交替,阳消阴长,灵气最重么,不画满半个时辰不准睡觉。
    天知道两口子的日常作息最是规律,顺应天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不成想自家媳妇跟着了魔似得每晚凌晨必叫醒他,她到底是怎么醒的?
    谁把她叫醒的?
    往常不都是一觉睡到大天亮么?有时他起夜看她睡得毫无知觉还羡慕了一把。
    李老爷子奔溃地想消极怠工,他赚钱是为了更好的生活,不是为了熬夜啊!
    可看着媳妇在夜里不点灯都亮闪闪的眼睛,摆明了要钱不要命的架势。望着他的目光好像面前的是一堆金元宝,他是没有金元宝讨喜了,只能勉强赚些个黄铜板。
    李老爷子垂头丧气地起身,哈欠连连地画符纸,也不知道三清那三位老人家知道她媳妇的虔诚之心是如何来的会不会被气到吐血。
    幸而日渐寒冷的天气冰冻了人们火热的求符之心,也拯救了李老爷子日益加深的黑眼圈。冬天来得好啊,李老爷子决定,往后他最喜欢冬天了。
    五奶奶走后第十日,李老爷子收到了一封来自府城沈家的信,上面写着“此次吾孙突遭横祸,承蒙先生搭救,吾铭感于心。沈家医馆近日招收一批族内孩童入学,听闻先生家儿孙聪颖,可择一孙送来即可……”
    李老爷子放下书信,闭上眼睛人往后仰靠在椅背上,内心翻涌久久不能平息。终于,他又赌赢了一把,人能不能胜天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要胜天半子。
    ……
    堂屋传来嘈杂声,间或几声孩童的啼哭。
    杏娘站起身:“该是两个小的醒了,你去把锅里温着的水煮蛋拿来,我先去看看。”说着往堂屋走去。
    声音是从东间传出来的,杏娘进去的时候,大女儿已收拾妥当,杨氏在给小儿子穿衣裳,屋里还站了一个年轻的女人。
    “什么时候过来的?”杏娘问。
    李娥脆声道:“昨天人多的我眼花,小姑也没空搭理我,本想着今天早点过来看奶奶,又被我娘扯着去菜园摘菜,一忙就到了现在。”
    杏娘好笑:“什么叫我没空搭理你?你可别赖我,我昨天可是看见你跟几个小姐妹聊的火热,眼角都不偏一下。”
    “嘻嘻,难得回娘家一趟,少听了多少八卦,我可不得趁机找补回来。”李娥快人快语,丝毫不掩饰自己与众不同的喜好。
    杨氏宠溺摇头,这个孙女也不知道跟了谁,老二两口子都是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憨货,却生出这样一个脾性爽直的大女儿。
    看到慢了一步跟进来的李苏木,李娥不满地噘嘴:“好嘛,我说大早上的小姑去哪了,敢情你俩又背着我嘀咕去了,就他是你亲侄子。”
    李苏木懒得理她,放了两个鸡蛋在青叶手上,要她自个剥壳吃。两手各拿一个鸡蛋挡住眼做鬼脸逗青果,惹得小家伙破涕为笑。
    “又吃的哪门子飞醋,晌午在这吃饭,奶奶做几个你爱吃的菜。”杨氏安抚她。
    “还是奶奶最疼我。”李娥抱了杨氏的胳膊,斜了她堂哥一眼,“不像有的人年纪一大把了儿子才刚出生,还得喊我儿子哥哥。”
    李苏木双手作揖求饶:“行了,我的姑奶奶,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这就给姑奶奶请安!”
    众人哄笑,李娥追着他要打,两人在房内追逐、嬉闹。
    吃完晌午饭,李老爷子送杏娘母子上船,顺手塞了个荷包给她。
    杏娘甩手不接:“我不要,娘已经给了。”
    “她给是她的,我给是我的,咱们两公母分家单过了。”李老爷子不理她,径直过去跟船家打招呼。
    杏娘麻了,她爹胡言乱语的水平又更进了一步。
    ……
    回到泮水村丛家,杏娘打开大红的陪嫁箱子,经过岁月的洗礼,当初的大红色沉淀为一种朱红,显示出一种厚重感。
    把分家得的十五两和爹娘给的二两银子都放进箱底,合上盖子,杏娘抚摸着盖沿自言自语:“李杏娘,你记住了,往后这些银子就是穷死都不能用。”
    一旁的青叶正在收拾外祖母给的零碎,每次去外祖母家都能得到一堆东西,对大人来说不值钱的玩意,却是小女童的心头宝。一方半旧的帕子,几根鲜艳的头绳,几朵精美的绢花,她一样样收拾好,放进自个的小木箱。
    大门外蹦跳进来一个女童:“青叶,我们踢毽子吧,你看我用兰花豆的叶子做的毽子。”
    她得意洋洋掏出一个球形的满是叶片的东西,这是乡下孩子特有的“毽子”。
    这个时节的兰花豆正开花,蝶形的白色花骨朵带红紫色斑纹点缀在绿色叶片中尤其艳丽。摘两片连在一起的“八”字形叶子,摘的多了叠整齐摞在一起,用绳子从“八”字中穿过使劲一系,就成了个球形的“毽子”。
    这种“毽子”简便易得,是女孩们的拿手玩物,缺点是很容易坏,踢没一会叶子就掉地七零八落。
    被她提了醒,青叶赶忙从包袱里翻出一个崭新的鸡毛毽子。
    “你看,我有一个新毽子,我大舅妈送的。”青叶跟小伙伴显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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