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他们是为什么会见面？”
    中原中也如此问。
    奥莉回忆一下，喵喵着道：“具体是因为什么，奥莉不太记得了，但那一段时间，奥莉正在筹划带好朋友和叔叔一起回魔界。”
    小猫崽子不记得这件事是正常的记忆淡化。
    稍加提醒，或多或少能想起一些。
    可中原中也是完全不记得。
    他甚至不记得自己和奥莉一起去过魔界的事。
    “这真的是……”
    麻烦大了。
    中原中也啧一声，不解道：“一年前的事，我不太记得了，兄长应该和我一样，但对方是怎么做到的？悄无声息改变这么多人的记忆。”
    港口黑手党和武装侦探社的人一起中招。
    这可不太常见。
    尤其是太宰治。
    那个心眼比煤炭都要多的家伙，中原中也很难想象，谁能算计他。
    “太宰的异能是无效化，异能对他不起作用。”
    “该不会是那个吧？”
    中原中也一下想起飞王里德创造的寄生物。
    记忆同属于构成灵魂的一部分。
    如果是“翅膀”说不定真的能悄无声息偷走他们的灵魂。
    “……不是！”奥莉一口吃下几块不小的冻干，差点给自己噎住，费老大劲使劲咽下去，这才得以松一口气开声道：“要是好朋友的灵魂被偷走了，奥莉肯定能闻出来。”
    不止中原中也，换作旁人，灵魂气味改变，奥莉也能立刻察觉。
    以她的身高视角，总是很难把人类的脸看全，自然奥莉也不太靠五官眉眼去记忆自己的朋友。
    她一直记得都是灵魂的气味。
    灵魂的气味如同一剂烙印在大脑的芳香标记，精准对应着每一个人类和恶魔，稍微变化一点奥莉都能发现。
    “不是吗？”
    中原中也一愣，思考道：“如果不是那些翅膀，有什么能令我们这么多人的记忆都消失？”
    他想不明白。
    奥莉扒拉扒拉空间，给他找出一颗恶魔们都喜欢的碳烤牛肉味食物果。
    他心里惦记着事，手心突然多出奥莉的投喂，想也不想一口咬上去：“……”
    软软弹弹的口感。
    碳烤牛肉的味道。
    中原中也差点以为自己吃到什么新式的咸味布丁。
    他沉默一下，看向咬过一口的食物果，冷静地问：“这什么？”
    奥莉歪一下猫猫头，同情地看向他，道：“好朋友这都不记得了？这是恶魔们生活在魔界最喜欢吃的食物哦！”
    当然也只有这种食物了。
    食物果生长在魔界的每一个地方，口味随机，恶魔们“树生河长”一离开出生的地方，天然知道要去寻食物果吃。
    找到什么口味全看运气。
    反正食物果供给的营养都一样，只是口味不稳定且难以魔工种植。
    “……吃肉吧。”中原中也摸摸猫头，心情复杂。
    .
    港口黑手党的医疗组到位，动作迅速抬走灵魂受损的邻居。
    中原中也和他们一起离开公寓，往事务所最中心且最高的一层去。
    “太奇怪了……”
    奥莉站在窗台，低头往下看。
    她看着中原中也和医疗组的人离开，扭头飞向与魔界研究所连通起来的小猫房，扒拉出工具和零件道：“好朋友、叔叔、大猫、镜花酱和坏人类……他们忘记的事都和奥莉有关。”
    难不成改变的过去也和她有关？
    “奥莉给惩戒所逮捕了？”
    她歪一歪猫猫头，甩着尾巴抽打螺丝飞转嵌入机体，否定道：“可能性不高，惩戒所的大恶魔都忙着追捕罪犯恶魔，他们工作一次休息大半年，对于魔界序号靠后，互相伤害的犯罪恶魔都不会专门去追捕。”
    反正坏魔自有坏魔欺。
    魔界序号越靠后，生活的环境与恶魔素质越低，危险程度也越高。
    惩戒所的大恶魔主要是保证转生以后，无过大犯罪记录的弱小恶魔好好生存。
    至于转生以后，依旧很坏很坏的恶魔，不是要逮捕进惩戒所接受数百年的刑罚就是不得进入惩戒所庇佑的魔界序号世界。
    奥莉一无过大犯罪记录，只是从魔界偷跑到人间界，没有伤害过人类。
    二有未成年的身份加持，情况怎么也不会很糟糕。
    “改变过去的会是飞王里德吗？”
    奥莉琢磨着道：“他真有这么厉害？”
    想不明白。
    她舔一舔嘴边的毛发，香香的肉汁令猫快乐，尾巴都轻晃起来，唱着改编的喵喵歌：“是喵！就是喵！是喵！就是喵！人类的朋友～猫猫大王！上天不比天使差，下地更比魔魔强！”
    “侑子，你是不是也很高兴能认识奥莉？”
    她扭头看向悬浮在半空，镜面反光，看不清晰的【时空和鸣镜】。
    “我还以为你忘记我了。”
    壹原侑子支着下颌，似笑非笑，微微拖长声音，显得暧昧又缠绵。
    奥莉歪头奇怪道：“侑子不是去换衣服，吃君寻做的饭饭了？”
    她也不是一直在等猫。
    怎么能这么说呢？
    “说的也是，”壹原侑子轻笑一声，简单地翻过篇，道：“飞王是很强大的魔法师，你要真的不想与他为敌，最好不要和他有一点接触。”
    次元魔女的这一番话意有所指。
    奥莉晃一晃尾巴，道：“那当然！奥莉也不想自找麻烦！”
    壹原侑子笑一笑，端起酒杯喝尽杯中酒。
    “侑子，你是不是知道很多关于飞王的事？”
    她刚说不要和飞王有接触，转头又好奇了。
    这就是猫。
    壹原侑子勾着唇，给自己倒酒，漫不经心地反问：“怎么？你要飞王的情报吗？”
    “也不是，”奥莉舔舔鼻子，好奇又犹豫道：“只是觉得侑子知道很多关于飞王的事情，他是不是能偷偷看你？”
    斜躺着倚靠卧榻，自斟自饮的次元魔女顿住一下。
    她弯下眼眉，笑得异常好看且灿烂道：“你愿意为这个答案付出什么代价呢？”
    有一点可怕。
    奥莉用尾巴圈住自己，小心翼翼地问：“很贵？”
    “嗯哼。”
    她轻吐一口气，妩媚慵懒且带着一股神秘道：“越稀有的情报，越珍贵，我开门做生意，自然也不可能贱卖。”
    奥莉认真思考一下，道：“那算了。”
    她似笑非笑地看过来，那道目光好似能穿透时空，直达奥莉所在的地方。
    小猫镇定地轻甩尾巴。
    “不是要戏弄侑子，只是奥莉这里的好东西也不多了。”
    以前消耗过一轮大的。
    后面再制造新发明，多半也是因为人类许下的心愿，根本不可能自留。
    “呵。”
    壹原侑子收回视线。
    她是不信奥莉没有好东西，只是她们都有秘密，没必要互相逼这么紧。
    反正次元魔女也不差这一只小猫当客人。
    “你留下那好朋友的贴身之物，给我一枚沾有付丧神气息的五円硬币，”她喝一口清酒，声音含着几分醉意，慢悠悠道：“是怕我用物下咒？”
    奥莉摇摇头。
    她跳出小猫房，大大伸一个懒腰道：“侑子不是会对好朋友随意下咒的人类。”
    壹原侑子挑一挑眉，道：“何以见得？”
    “因为侑子的店开不到好朋友的世界！”
    她昂起头，稚声稚气道：“这里有奥莉！世界有一点点缝隙给飞王的种子跑进来就算了，侑子的店这么大，奥莉不会让你进来的！”
    猫和魔女是同行。
    别的地盘都算了。
    自己的地盘肯定不能让。
    “哦？”
    壹原侑子拖长声音，似笑非笑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店去不到那个世界，所以不会接触到伤害你那好朋友的愿望？”
    奥莉想一想，点头又摇头。
    她稚声稚气道：“侑子说的只有一部分对。”
    “请说。”
    次元魔□□雅一抬手，奥莉舔舔鼻子，昂头认真道：“以侑子的力量，要对一个不通魔法的人类下死咒很容易，但侑子不会这么做。”
    她笑吟吟地看向奥莉。
    不否认也不认同。
    “侑子开的是实现愿望的店，应该知道生命是多么宝贵的存在，擅自夺走别人生命的人，必然会受到很沉重的代价。”
    而壹原侑子最擅长衡量代价。
    所以她是绝不会这么做的。
    一如奥莉作为幼生期恶魔，虽说从魔界偷跑到人间界，但要她杀人，她是万万不敢也不能做的。
    否则，惩戒所的大恶魔和天界的执法天使都会一起出动跑到人间界找她。
    “你说的没错。”
    “杀人是很严重的罪过，从古到今都只有执法者能依照律例去判处一个人的生死。”